黃吉甫就是其中一個。後來父親和同窗進京趕考。黃吉甫高中進士,父親名落孫山。後來父親莫名其妙以舉人的身份被強制征兵狩邊。
母親托人托關系變賣家産,想輸通關系把父親轉為軍戶調回華州服兵役。卻不知正入了黃吉甫圈套,那時父親已經戰死沙場了。
黃吉甫卻依舊以救父親打通關系為名,奪取了她們家财産,并且以照顧義兄家小為名,走進家門□□了母親。
母親為了杜秋娘不受迫害忍辱偷生。母親卻不知黃吉甫這個畜生,在她十二歲就開始□□她。
杜秋娘恨極黃吉甫趁他在府衙□□她時,刺殺殘害自己一家人的畜生。杜秋娘恨極後悔當時為什麼會害怕,她應該多捅他幾刀,殺死她就不會有人會來傷害自己和母親了。
“秋娘,你哭了,你遇到不開心的事,能說給娘親聽一聽嗎?說出來你會開心些,女孩兒就不該有煩惱。”杜氏雙目有些迷糊,看不清強光下的形象。
杜秋娘說:“不過是風吹沙子迷了眼而以,流流淚沙子便被沖刷流落下來。”
“秋娘,你不用去繡房做繡活兒,你該作嫁衣。銀錢嫁妝娘都給你存着,足夠你和佟哥兒平安過日子。”
杜氏低聲勸說:“别三、五日就去縣裡。遇到你黃叔一家便要離遠一點,那一家都不是好人。”
“娘親,女兒曉得的。”杜秋娘憂心忡忡,她明白黃吉甫是不會饒過她性命的,因為杜秋娘發現黃吉甫私通京兆三鎮,為三藩征兵買馬的秘密。
杜秋娘越想越焦急,情急之下說:“娘親,我們去舅舅家吧!我都要成親了,還從沒有去過舅舅家。"
“我們去給舅舅報喜,請舅舅他們來吃女兒的喜宴。你也很多年沒和舅舅們團聚了,趁這個機會我們團圓一回。”
杜氏感覺女兒的焦急與恐懼,忙握緊她的手說:“你很焦急,告訴娘發生了什麼事。别讓娘猜猜猜。”
杜秋娘着急之下說:“娘親,我發現黃吉甫私通京兆叛軍的秘密。黃吉甫在幫三兆招兵買馬,爹爹就是他勾結京兆三藩給他們害了的。”
“我躲在他們昨天密議的酒樓拿到了他們勾結的證據。娘親,我們再不逃離華州以後永遠也逃不走了。”
“被他們發現我偷了他的密信他會來殺死我們的。離開華州把證據交到朝廷,我們可以為爹爹報仇的!”
杜氏夫人歎息聲:“孩子,能逃走,娘早帶你逃走了啊!我們的路引和戶籍證明全被他們搶走了,離開華州就成流民了。做個流民比做奴仆和娼妓的下場更可怕。”
杜秋娘感受到了一陣陣的來自黃吉甫的惡意。她服伺母親喝完藥,勸她睡下後回到閨房。
杜秋娘才敢撲倒在床上,捂住嘴痛哭一場。她身心疲憊從昨天到現在所有經曆湧進腦子裡,就再也撐不起來昏昏沉沉睡死過去。
杜秋娘睡死後,呆呆站在女兒房間門外的杜氏,摸着推開門走近女兒床榻。
她顫抖的雙手撫摸着女兒纏滿布條的臉,撫摸到女兒眼角的淚痕,禁不足哭壞的眼睛又流下混濁淚水。
這個世道連死都如此難。杜氏不能死,自己死了杜賊更加不會放過女兒。
杜氏想着因為丈夫眼拙認識披着狼皮的黃吉甫,家中不僅家破人亡還連累得娘家,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至今沒得到娘家人消息。
杜秋娘明知危險災難就在眼前卻沒辦法改變,她提心吊膽地過了十天,母親的病也慢慢痊愈起來。
杜秋娘感覺生活又有點新期盼時,杜秋娘找不到母親了。杜秋娘驚慌失措在村子裡暗尋母親到天黑,她失魂落魄回到家卻看見母親在廚房裡摸着做飯菜。
昏黃的燈火映出母親精妝細扮過的美麗蒼老面孔。杜秋娘感到這才是人間最絢爛的煙火。
歡喜的杜秋娘同母親吃了頓豐盛的晚餐。杜氏把一包内衣放到杜秋娘手裡說:“秋秋,這是娘,親手為你縫制的肚兜和内衣,你拿回去拭拭合身不合身,不合身明天娘再改一改。”
杜秋娘十分開心她有四、五年沒得母親親手做的衣裳。她開心道:“謝謝娘親,肯定不用拭也合身的。”
“傻孩子,娘親就是期盼你立即穿上娘親制的新衣。孩子,記住穿好這些衣服。别弄丢,也别洗這是娘留給你唯一的禮物了。”
杜氏笑顔在昏黃的燈光下美麗又溫暖,她親自把女兒推出房間。
杜氏的心中充斥着歡喜和憂愁。歡喜她終于能夠死去結束肮髒的人生,憂愁女兒當何去何從,又有何命運等着命途坎坷的女兒。
杜秋娘聽到雞鳴聲,她撐起身體走進廚房先煮好米粥,炒好菜。
清晨,陽光照耀透進院子,映照得滿室明光大亮。辰時将過,杜秋娘發現母親今天還沒起床。她走近母親床邊,伸手捋開床帳呼喚:“娘親,娘親你不舒服嗎?”
杜秋娘連連呼喚母親,卻不聽不見母親回應,屋子裡安靜得可怕。杜秋娘心中有不好的感覺,她顫抖着伸出雙手躬身去扶抱母親,她觸碰到母親渾身僵硬冰冷的身體。
杜秋娘渾身僵直,腦子裡全是氣血沖擊引起耳鳴,這一刻她呼吸亦停止身體失重,人也恍惚。她眼淚如泉湧出,卻發不出哭泣的聲音。
甯靜祥和的村子被婦人慌亂的腳步聲打破。婦人喊叫着:“杜白氏病死了!杜白氏病死了!有人沒有啊!快來人幫幫忙吧……”
杜秋娘整個人恍恍惚惚地,等着她有點意識時,她跪在一座墳墓前。
她身邊圍着圈兒的村裡鄉親,聽母親講過從前這一片地是杜家的祭田所在地,杜家祖輩二十代族人便葬在這片墳地。母親便葬在父親墳墓旁邊。
她看着他們手中拿着的挖墳坑的工具和埋墳的木鏟,她站起身踉踉跄跄幾步差着兒摔倒。
杜秋娘向鄉親跪下磕了一圈兒頭,真誠地感激他們七日七夜的幫助,她才能安葬母親。
“你什麼意思?許諾的事你不允。想啥好庇吃呢?”村長憤怒瞪着雙眼呵叱杜秋娘。
杜秋娘疑惑地望一圈團團包圍着她,對她指指點點的村民,她心中更疑惑自己這是犯了什麼衆怒。
杜秋娘問:“我許諾過什麼啊!裡長,這幾天我迷迷糊糊的不太明白,現在我還犯糊塗呢!”
“那就讓她明白,明白一個丫頭片子哪來的勇氣,欺騙我們整個杜家村。這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