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趙衍陽一回想起下午程碩說着死了,不見了,他的心仿佛被人一把攥住,生疼。
一進家門,趙衍陽一手抱起程碩,将他壓在沙發上,眼眶泛着紅,與平時溫潤有禮的樣子判若兩人。
“你看着我眼睛,還敢說死這個字嗎?”
程碩看着心疼,環住趙衍陽的腰,直視趙衍陽眼睛,認真道:“我真的不會再說了,你相信我,陽哥,真的!”
趙衍陽依舊沒松勁兒,就那麼盯着身下的程碩,想起兩年前那個雨夜,一點視線都不敢離開程碩,生怕這人又不見了。
“你知道我有多後悔沒早點想明白,要不是我找到你,我們就……”
程碩松開一隻手,把身體撐起來,用嘴堵住趙衍陽未說完的話,半晌才離開。
“陽哥,我愛你,特别愛你。”
趙衍陽松了勁兒,壓在程碩身上,密密吻在程碩頸側,聲音發了狠,說道:“程碩,我們誰也離不開誰,你記住了,你敢出一點意外,我保證……”
程碩趕緊捂住趙衍陽的嘴,安撫道:“我不會,肯定不會,嗯?”
兩人之間,愛意湧動,碰撞,交融。
…
幾人吃完飯,收拾好,王焱和沈拓回了家,秦礫窩在沙發上玩遊戲。
浴室,紀書言故意沒拿睡衣,此時就腰上圍了條浴巾,并且卷了個邊,避免等會發騷的時候掉下去,那就是純變\\态了。
又為了避免秦礫知道自己已經洗完,特地把水放到最小,讓浴室裡有點水聲。
低頭看了看,總感覺身上擦太幹了,一點水都沒有,幹脆又把頭發淋濕,擦到微幹還能滴水的狀态。
關了水,出門。
走過客廳,直達陽台,反正睡衣在陽台上,紀書言有充足的理由。
一路上,紀書言腳步自然,但舉止輕浮,也絲毫沒給過沙發上的秦礫一個正眼,仿佛他隻是自己一個人在家,無比平常的收一件衣服。
沙發上的秦礫,半舉着手機,眼神不自覺跟随紀書言,而随着紀書言的動作,幾滴水珠落下,而後又被攔截,停留在腹背,順着線條流下,直至消失。
紀書言一看就是常健身的一類人,身材勻稱,線條優美,穿衣有型,脫衣有\\肉,極具男性氣息,此時,完全展現在秦礫眼前。
其實上次抱紀書言去換衣服他就看到一點兒,但那時候秦礫更多是感覺到尴尬,而且也隻是瞥到一眼。
現在那可真是除了某一截兒,正面反面側面,一清二楚……
秦礫一眼看穿紀書言的心思,但也不得不說,紀書言下對了藥,自己起心思了。
規規矩矩盤腿坐好,拿了個抱枕墊起胳膊,努力讓自己注意力回到手機。
自己死了,遊戲結束了,難怪他聽不到槍\\聲。
啧,還有剛才匹配到的隊友發來的好友申請。
想了想,拒絕,擡頭看紀書言,他敢不穿衣服自己有什麼不敢看的。
不看白不看,他不當王八蛋。
秦礫一直都在紀書言餘光裡,他的反應紀書言也盡收眼底,勾了勾唇角,規規矩矩拿了衣服回了房間,過程中依舊記住六字原則,自然,自然,自然。
秦礫目睹紀書言這一套流程,直至消失在自己眼前,氣笑了。
怎麼個意思?
這會兒不按流程走了?
還藏藏掖掖回卧室穿?
秦礫一時語塞,扶額失笑。
穿着得體的紀書言終于再次出現在客廳已經是十分鐘後,紀書言騷了這麼一波,臉皮有點撐不住了,緩了好半天才敢出門。
紀書言一邊擦着頭發,一邊走到沙發邊,跟秦礫并排坐着。
此時秦礫已經投入了新的一場戰鬥,戴着耳機,沒看紀書言。
秦礫手指不停動着,紀書言歪了歪身子,湊過去看,秦礫鼻腔瞬間盈滿紀書言身上攜帶的香氣。
下一刻,隊伍打滿人頭,秦礫占了一半兒,返回大廳,下線。
“不打了?”紀書言故意沒移開,幾乎湊到了秦礫耳邊。
一瞬間,秦礫感覺自己耳朵連帶着整張臉,過電一般,酥了,調整調整坐姿,點了點頭,盡量讓自己聲線平穩,說道,“昂,你不是都洗完了,那我去洗。”又測過臉,将手機遞給紀書言,“你玩兒嗎?”
紀書言搖搖頭,這會兒倒是一本正經了,坐直了身子,“不玩兒,你去洗吧,浴室我放了浴巾,新的,睡衣什麼的也是。”
秦礫也會裝,點點頭,站起來向前走了幾步,又似想到了什麼,倒回來俯視看着紀書言,見人有些茫然,心裡腹诽,真是越正經越騷,反正自己得扳回這一局。
嘴角挂上一抹若有若無的笑,眼裡滿是狡黠,說道:“言哥,我等會兒出來也是這個流程?浴室……真有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