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白槿尚沒有頭緒該怎麼阻止的時候,長老們就已經将他打包好送上路了,在門口遇到了着急趕來的塗曳,他身邊站了一個跟他差不多大小的孩子,手裡提了一筐黃桃。
“大王,你要出門嗎?”
長老們将他們抱到旁邊,“大王要出門辦事,不能陪你們玩了,天這麼晚了,趕緊回家”
塗曳聞言有些失望,掙紮着從長老的身上下來,将那筐黃桃遞給白槿,“大王帶着路上吃”
“哎呀,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吃桃子呢”長老們着急得很,白槿彎腰接了過來,“多謝你,你朋友很可愛”
塗曳笑了起來,“他叫盛時,等大王回來,我們給大王摘更多更甜的果子”
白槿揉了揉他的頭,頭發軟軟的,但莫名的他覺得他應該是紮手的那種毛刷硬感,白槿沒有時間搞清楚他的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就被長老們催着上路了。
薔薇之約存于虹橋之中,而虹橋在龍沙大陸最東邊,從桑桑草原坐飛毯過去,起碼要走一天兩夜,不過從狼族的栖息地過去更遠,所以時間上來說是夠的。
夜色很濃,一點光亮都沒有,白槿坐在飛毯上吃了一個黃桃,脆甜多汁,味道很好,坐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又躺了下去,雙手枕在後腦處,翹着二郎腿,突然看到天空中有一顆星星在閃,他認真的去找空中其他的星星,下意識的伸手去摘樹葉,等手摸空了,他才意識到他不是在樹上。
他為什麼會覺得他是在樹上?
這個問題困擾着他,一直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剛眯着,不知哪裡飛來一顆大樹,正好砸在他的飛毯上,直直的将他往地上砸去,白槿睜開眼睛,擡手抵抗,樹瞬間被他打飛,但他也結結實實的落到了地上。
不對,身下這彈彈的感覺,以及滑溜溜的觸感,白槿皺了眉,天太黑了,他什麼也看不清楚,但從‘嘶嘶’的聲音,他知道這是一條大蛇。
“閃開”
一道暴戾的聲音響了起來,白槿往上一躍,結果那蛇咬住了他的鞋,白槿瞬間失了平衡往前倒去,他在地上滾了幾圈,突然火光驟起,他扭頭看去,隻見一個黑衣男子手中聚起火球朝巨蛇扔了過去,巨蛇吐着蛇信子一甩尾巴就将火球打開了。
那蛇有小山大小,白槿從那男人破爛的衣服上看出來,他根本打不赢,于是閃身上去幫忙。
白槿作為羊族,攻擊是他的弱項,治愈才是他的專長,但現在這情況,明顯沒有機會給男人療愈,隻能硬拼。
加了一人,但頹勢并未扭轉,白槿被巨蛇卷了起來,強大的負壓擠得他胸腔都要爆了,男人聚起火勢朝巨蛇的眼睛打去,但巨蛇一口就将火球吞了下去,綠色的眼睛裡全是挑釁。
白槿隻覺得他快要被卷死了,蓄足了力一拳一拳的打在巨蛇的身上,但巨蛇一點反應都沒有,仿佛白槿隻是在給他撓癢癢。
白槿沒辦法了隻能将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救.我”
男人看着白槿痛苦的模樣,眼神出現了短暫的迷茫,突然大喝了一聲,雙眼爆紅,“劍來”一柄閃着寒光的利劍從遠處飛來,男人伸手握住了劍,淩空而起,長劍幻出極大的虛影朝着巨蛇的腦袋砍去,突然劍影虛閃了幾下,竟然消失了。
可蛇頭還是被砍了下來,白槿震驚之餘又慶幸撿回了一條命,可那蛇頭雖然掉了卻還張着大嘴朝男人而去,男人此時已經脫力倒在了地上,渾身都是血。
白槿飛奔過去抱起他就跑,男人的血流了他滿手,讓他心亂如麻,明明是第一次見,可他心裡卻想着,他一定不能出事。蛇頭已經追了上來,長長的蛇信子已經掃上了他的後背,他的脖子一陣冰涼,白槿隻覺得視線開始模糊,奶奶的,竟然有毒。
緊要關頭,白槿手突然動了起來,在空中畫着符箓,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做,可是他沒有停下來,等符箓畫好之後,注入靈力,大喝一聲,“雷霆萬鈞,破”
話音一落,符箓變成一道大樹粗般的雷電劈向了蛇頭,一股焦臭味彌散開來,蛇頭軟軟的倒了下去,白槿也脫了力,坐在了地上,他疑惑的伸出右手看了看,視線越來越模糊了,這麼近都看不清楚了。
此時天空悶雷陣陣,馬上要下大暴雨了,飛毯也坐不成了,就在失明的前一秒,他看到到懷裡的人睜開了眼睛,那雙清冷的眸子讓他心裡莫名的悸動了起來,白槿可以肯定,他一定見過他。
白槿失明了,他聽到男人咳嗽着坐了起來,“你的眼睛怎麼了?”
他的聲音有些清冷,好像拒人于千裡之外,可白槿偏偏從裡頭聽出來的熟悉的感覺,所以他問了一句,“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閃電越來越亮,雷聲越來越大,男人看了一眼不遠處燒焦的蛇頭,帶着白槿站了起來,“找個山洞避雷”
對于修煉者來說雨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雷。
白槿的耳朵比之前更好了,炸開的雷聲聽得他心驚,他拉着男人的胳膊,“能找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