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化神的天雷非比尋常,一道強過一道,沒過多久,結界的裂縫越來越大,星棠雪補的速度比不上破裂的速度。
章魚看得很疑惑,以應樂現在的能耐又不是抗不過天雷,為什麼非要現在去補結界?
應樂很想跟星棠雪讓他别管他,但各種聲音實在太大了,他的聲音根本傳不出去,于是他也隻能穩住心神,全力對抗此次天雷。
随着裂縫越來越大,透進來的天雷的力量就越強大,而應樂調動起周身所有靈力,散發出無比強大的氣息,天雷接二連三的劈下來,應樂大喝一聲,雙手結印迎了上去,霎那間,靈力化成實質,凝聚成一柄巨大的光劍斬向雷霆中心。
雷劫持續了一整夜,在第二天第一道光灑下來的時候,逼仄濃厚的烏雲才散去了,應樂的外裳已經破爛不堪,但整個人跟浴火重生般,精神抖擻,眼眸中流轉着天地法則,周身散出更加強大的威壓,修為更是一日千裡,正式踏入化神境。
應樂仰頭看去,卻沒有看到星棠雪,他心中擔憂,卻還是掙脫不開身上的鎖鍊,他皺着眉不耐煩的罵了句,“這什麼鬼東西”
應樂落到地上,看到鎖鍊的那頭在夜天白,“快給我解開”
夜天白看向了盛時,盛時有些猶豫,“但是拂天君沒有說解開”
應樂微微瞪大了眼睛,怒道:“解開”
這邊還沒商量好,塗曳驚慌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拂天君”
應樂趕忙擡起看去,隻見星棠雪像斷線的風筝一樣從天上掉了下來,“師尊”應樂驚恐的大聲喊道,盛時看向夜天白,“解開”
夜天白聞言就解開了應樂身上的鎖鍊,前一刻解開,下一刻應樂就飛到天上抱住了星棠雪,隻見星棠雪已經昏迷了,嘴角有猩紅的血漬,應樂抱着他,心像是刀割一樣的痛,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應樂趕緊抱着星棠雪落到了塗曳面前,“快來看看,師尊怎麼樣了?”
房間内,塗曳給星棠雪療傷,應樂站在走廊,淚眼模糊,莫名的他覺得大廳裡的燈光暗了些,他一眨眼,眼淚就滾了下來。
他記起來了,他全都記起來,明明他們經曆了這麼多的苦難才能在一起,為什麼,為什麼他偏偏是星棠雪的死劫呢?為什麼老天就是不願意放過他們?
死劫。
應樂現在腦海中全是星棠雪占蔔時面如死灰的模樣,他經曆了那麼多苦難,本該在見他的第一面就毫不猶豫的殺掉他的。
師尊,你真的太好了。
這麼好的師尊,我怎麼能讓你輸掉呢。
應樂哭着哭着就笑了起來,他的師尊就應該走上最高的山峰,飛升上界,平安順遂受萬人敬仰的過一輩子。
他笑着笑着猛地給了自己一巴掌,他真的是個畜生,他之前都幹了些什麼,那可是他的師尊啊,他怎麼能仗着師尊的縱容就欺師滅祖呢。
章魚爬上了旁邊的欄杆,看着他又笑又哭又自殘的,擔憂的問道:“你怎麼了?”
應樂被它的聲音拉回了思緒,他的理智回籠,“你為什麼突然把我的記憶還給我了”
章魚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的說道:“不把靈識海還給你,那你的修為也就到此為此了,在說了,對抗天雷這麼危險的事情,我也想幫點忙的嘛”
章魚趕緊說完就轉了話題,“你到底怎麼了?”
應樂聽着它的話,敏銳的察覺到,“你的意思是,師.阿雪,還不知道我恢複記憶這件事?”
章魚又眨了眨眼睛,脆生生的說道:“不知道啊,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呢,你很着急,那我現在就進去告訴他”
章魚說話很快,似乎真的很着急,應樂攔住了他,“别告訴他,這件事隻有你知我知,别在告訴任何人”
“哦”章魚答應得很爽快。
應樂小聲呢喃道:“不知道好啊”
章魚實在想不明白他們倆到底在想什麼,瞞來瞞去的,它嫌麻煩也就沒問。
沒一會兒塗曳就出來,應樂趕緊問道:“怎麼樣了?”
塗曳道:“傷得有些重,需要調養一段時間,人還沒醒,你.”
話還沒說完,應樂就匆匆的跑進了屋裡。
章魚看着應樂的背影,腦子裡突然又跳出一段記憶,之前星棠雪是不是跟他說過,會讓它見到真心?
這算嗎?
章魚皺眉,當然不算。
不過,算也行吧。
誰叫他們都這麼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