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曜緩慢地坐起身,頭頂的玻璃艙蓋自動掀開。
Alpha身上還沾着黏糊糊的營養液,他抹了一把臉,營養液是速幹的,随着他的動作向下滾落脫幹。
秦曜活動了一下胳膊,沈清崖聽見關節的嘎嘣一聲脆響,不由顫巍巍後退半步。
同時默默心酸,要是秦曜打算殺了他,他的勝算是多少……
系統聽見了沈清崖的心聲:【呵呵,居然是0诶。】
沈清崖:【……0什麼0,我們之中有0個人問了你。】
系統一股淡淡的死感:【無所謂了,反正你任務肯定失敗了,哎,算了,下一個宿主更乖。】
酒店房間的水晶燈光華奪目,沈清崖有一瞬間被迷了眼睛,看不清秦曜的神情。
待眼睛适應後再睜開,Alpha已經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近前。
這神出鬼沒的功夫吓得沈清崖又後退一大步。
太子殿下沒有再逼近,隻見他淡淡瞥了一眼跟他的黑色訓練艙并排放置的白色訓練艙,又看向訓練艙連着控制台的線。
“你接上的?你怎麼會弄這個?”
很平淡的語氣,但沈清崖莫名覺得,自己如果回答不好的話,後果會很不堪設想。
“……我家裡有三個Alpha同輩,都是軍校生,我看過他們訓練,就學會了。”沈清崖讪笑。
“嗯。”秦曜不置可否,又看向沈清崖身上的衣服。
沈清崖沒換訓練服,穿的還是那身從莉莉絲逃出來後一直穿到現在的米白色袍子,袍角已經沾了不少灰塵。
這種普通衣袍的材質并不适合進艙訓練,沈清崖的袍子上還殘留了不少營養液,現在不太舒服地裹纏在身上,水漬勾勒出腰身纖細的曲線。
秦曜的目光像鋒利的刀片,在沈清崖身上一掃即過,并不似其他的Alpha,視線總會在他腰身上暧昧梭巡。
沈清崖也不知道這點他該高興還是該不高興。
也是啦,-78的好感度,狗都懶得X騷擾。
秦曜眯着眼,又問:“你讀過軍校麼?”
沈清崖搖頭,按照米蘭休汀的個人簡曆老老實實交代:“沒有,我隻讀過Omega專修學校……”
“哦?Omega專修學校也有戰略思維方面的課程麼?”
“沒有。隻教文學藝術,還教怎麼把Alpha伺候得舒舒服服。哦,我是學段第二名畢業的,第一名在畢業前把自己嫁出去了,拿了30個實踐學分。”沈清崖知無不言。
“……”秦曜輕輕柔柔地把玩起沈清崖落到肩上的一縷頭發,玩得沈清崖膽戰心驚,他總覺得那隻手下一刻就會擰斷他的脖子。
“那你到底是從哪學會的這些?我看你剛剛在訓練場裡表現很不錯,有大局觀,懂戰略,甚至會軍械制作……全是你家的Alpha教你的?”
“啊對對對。”隻能這麼說了,“我家裡人都說我很有天賦呢,上輩子說不定是個Alpha!嘶——”
秦曜探指成爪,像捏着一隻被拔了毛的雞一樣捏住沈清崖細白的脖子,甚至緩緩舉起手。
Omega雙腳漸漸騰空,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秦曜那隻手上,被痛苦的窒息感淹沒,沈清崖拼命攥住秦曜的手,想将那手扒拉開。
可Alpha的手還在攥緊。
“我再問你一次,這些真是你家的Alpha教你的?”
沈清崖艱難地點頭,臉漲得通紅。
他在心裡把秦曜這個一言不合就發狂犬病的狗罵了一千遍一萬遍,裝可憐那套對秦曜是一點用都沒有,要不是上輩子見識過,他一定懷疑這個狗是性無能,所以性格才會越來越變态。
等沈清崖連在心裡罵秦曜的力氣都沒有了,感覺自己下一刻就要去見上帝了時,秦曜終于松開了手。
沈清崖站立不穩,倒在地上,劇烈咳嗽。
“明天繼續。”
秦曜扔下這麼一句意味不明的話就進了套房内的房間,剩下沈清崖一個人坐在大廳。
恰好旁邊有一面穿衣鏡,沈清崖對着鏡子一看,就見自己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猩紅的勒痕。
“…………”
所以明天繼續什麼?
繼續掐死他麼?
懷着這樣忐忑的想法,當夜沈清崖睡了很不安穩的一覺。
他做了噩夢,夢裡自己變成了一隻尖叫雞。
秦曜伸長胳膊掐着他脖子把他舉起,獰笑着說:“你叫啊,你倒是叫啊,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然後他就驚恐地被秦曜扔進了鍋,蓋上了蓋,在鍋裡咕嘟咕嘟悶煮之時,還能聽見外邊秦曜冷漠的聲音:
“做雞就是這樣的,誰做雞是自願的呢?他隻能祈禱下輩子投個好胎,别再做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