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甯穿着睡衣便來到了門口,看了一眼安裝在門口的攝像頭控制版面,發現門口站着一個熟悉的人——段言。
“小段?”
陸遠甯見來人是自己認識的人,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便直接給開了門。
門軸輕響的瞬間,原本還低着頭的段言擡起頭看向了前方,他的呼吸滞住了——隻見陸遠甯穿着一件奶白色絲綢睡衣,袖口和領口綴着蓬松的兔耳朵花邊,襯得她巴掌大的臉愈發瑩白如玉。
她揉着眼睛仰頭看他,烏亮的長發随意得地披散在肩上,幾縷碎發垂在泛紅的耳尖,睡衣下擺堪堪遮住膝蓋,露出一截裹着卡通圖案睡襪的小腿,腳踝纖細得仿佛能被單手握住。
當她歪頭露出疑惑又懵懂的神情時,段言感覺喉嚨發緊,日光透過玄關的紗簾落在她肩頭,将那份未經雕琢的純澈暈染得愈發動人。
“我……”
“小段,你怎麼過來了?”
她眨着眼睛看着段言,絲毫沒有注意到對方臉頰上那可疑的紅。
“我……我想着昨天你在直播,應該沒時間吃晚飯,早上吃點粥可能對身體好,就自己煮了點過來。”
段言說着,摘下頭上棒球帽,露出利落的碎發,發梢微微翹起,透着幾分随性的少年感。
他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唇角若有似無地噙着抹笑意,在側臉投下一道好看的陰影,淺灰色休閑裝勾勒出他挺拔修長的身形,流暢的肩線與窄腰形成完美的比例,舉手投足間散發着陽光又清爽的氣質。
陸遠甯的目光落在此刻他單手提着的保溫桶上,明白了他的來意。
隻不過,他手上纏着的白色紗布,依舊是那麼醒目。
“你……你都受傷了,還給我熬粥?”
“這點小傷,不算什麼的。”
“唉,你也太賢惠了點……先進來吧。”
陸遠甯說着,讓開了身邊的一點距離,想讓段言先進來,但段言反而搖了搖頭。
“不了,我就不進去了,你喝點粥再去睡個回籠覺吧,昨天節目結束的時候都淩晨兩點了,我想你一定沒睡好。”
“我沒事,我是演員,之前在劇組裡拍戲的時候也是晝夜颠倒的,而且我是配角,我的戲份一般都是大夜,白天都是主角拍的。”
陸遠甯眼底漾着盈盈感激,指尖輕輕扣住段言的手腕,掌心的溫度透過袖口傳遞過去。
“快進來坐!” 她睫毛輕顫,語氣裡帶着不容拒絕的熱忱,纖長手指微微收緊,仿佛生怕這位救命恩人下一秒就會消失。
——想起節目現場段言如神兵天降,從瘦猴的糾纏中護下自己,此刻她的眸光裡盛滿敬意,連聲音都不自覺放軟。
“你現在傷還沒好,怎麼就給我‘洗手作羹湯’了。”
就在陸遠甯的指尖觸碰到他皮膚的刹那,段言耳尖猛地燒起來。
他喉結滾動着别開視線,棒球帽檐下的耳垂泛起可疑的紅暈,連帶着脖頸都染上淡淡绯色,風卷着她身上若有似無的香萦繞過來,他攥緊手裡的保溫桶,金屬提手被捏得微微發燙,心髒卻在胸腔裡擂鼓般跳動。
“不……不了,我就不進去了,這粥,你趁熱喝,如果合胃口的話,我下次再做給你。”段言說着,将手中的保溫桶塞給了陸遠甯,一轉身就朝着電梯那邊走去。
他低着頭,戴上了棒球帽,像是想用棒球帽的帽檐遮掩臉頰上越來越明顯的紅。
“啊?就這樣走了嗎?”
陸遠甯看着段言飛快進了電梯,隻感覺到一陣困惑。
未等電梯門關上,段言便又探出腦袋來:“遠甯,你好好休息,午飯我再給你準備。”
說完,不等陸遠甯回答,便躲進了電梯。
恰好電梯門在這時關上,陸遠甯哪怕是想拒絕都沒有時間了。
“……這家夥,怎麼變得這麼殷勤?”
陸遠甯看着手中的保溫桶,裡面暖暖的溫度仿佛正從蓋子上傳來。
雖然陸遠甯不會做飯,但在節目裡也是幫過沈豫川做飯的,要知道,熬粥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至少得提前一小時準備好左右的東西,并且也要耐着性子熬粥,遲了、早了都會影響粥的粘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