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一試!”蕭文定觀察了下這湖的四周,掏出自己佩劍,意随心動,手落劍起,轉眼間,這劍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朝着那湖對岸飛去,本已寂靜的荷花聞聲而開,花瓣咧開的如同要吃人的血口,其中花骨朵發出鮮紅色的光芒,交織在一起,仿佛天羅地網般攏住那柄劍,竟牽制的它不能再往前移動分毫。
蕭文定眉頭皺起,又多用了幾分力,整個人身子都被扯的往湖邊近了一些,突然間,那紅色的光芒大盛,晃的有些讓人睜不開眼,而他也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拽起,猛地失去了平衡。
“小心!”夏棗拿出一張定身符貼在他身上,與此同時,周承影一道鐵鍊襲去,将那紅光籠成的罩子打破,然後拉着蕭文定趕緊往後退了兩步,随即那被扭曲成好幾節的寶劍摔落湖中,被無盡的黑暗吞噬。
蕭文定略微有些膽戰,剛才在被拉去的時候他明明是想放手的,但不知為何全然不受他控制,“這湖太過詭異了,看來不能輕易的嘗試過去。”
“我好像能感受到這湖中的魔氣,一位高官家中竟然有如此的邪物。”夏棗仔細望去,那湖中隐約能看出全是黑氣,附在荷花上像是要随時湧出來。
周承影看着這黑漆漆的湖水,若有所思,又用了幾塊石頭分别朝湖中不同的方向扔去,推測道:“我曾在傳聞中聽說過,有種名為‘望月花’的魔物,聞月而動,生性嗜殺,且一旦紮根水中,普通兵刃便拿它毫無辦法,但今夜無月,按理說不該如此警惕,剛才扔了幾顆石子,也是為了确認我心中的想法。”
說着她指向湖中的一朵荷花,同時從袖口飛出四五條鐵鍊,猛地就砸了過去,“這花裡藏有鲛珠,鲛珠晚上能釋放月華,打碎它此局便能破。”
話音還沒落,那鐵鍊子就緊緊的絞住那朵荷花,誰知這玩意似乎是有靈性,在被勒的已經渾身破碎之時,還把那珠子給吐了出來,四周其他的荷花見此張牙舞爪,競相踏着對方的枝葉想奪取這珠子,但顯然此舉早已被預料,一道鐵鍊子從水面冒出,一擊即中,瞬間那珠子化為粉末。
整個小湖也重歸寂靜。
蕭文定又拿石頭試了試,那些枯萎的荷花再也無絲毫複蘇的迹象,周承影用鐵鍊搭橋,随即這三人就快步走了過去,此時終于時能看清楚這棟木樓,它樓高二丈,寬約五三間,窗戶緊閉,幽暗陰沉,外觀看起來破舊不堪,門檻都缺了一個大口,從裡面依稀望去,似乎能看到一絲閃爍的光芒。
“裡面有魔氣!”夏棗不知為何,雖然看不清這屋中陳設,可缺感受到了一絲若隐若現的魔氣,在這木樓纏繞着什麼東西,她想往前走近看看,卻被周承影一把攔住,搖着頭道:“這屋裡不是活人所處之地。”
蕭文定略懂奇門遁甲,他仔細一看,眼中大為疑惑,摸着下巴道:“這地方有些詭異,明明剛才在湖對岸還能聽到一些風聲葉落,此時卻什麼動靜都沒有。”說着,他從地上撿起一片枯葉,用力的往上空一扔,隻見這枯葉在飛了半丈多高時,并沒有往下落,反而朝一旁飄了過去。
“果然,這個木樓所在之處被人改了陣法,似是與外界相隔,自成一處絕境。”蕭文定看了一眼周圍布局,大略推演一番,恍然大悟道:“五行屬土,位居西南坤宮,旺于秋季,相于夏,囚于冬,死于春,怪不得一來這裡覺得冷了幾分,想來這木樓就是陣眼,可究竟是什麼邪門法子,竟然能把天幹地支給定死,背後之人着實可怕。”
周承影覺得破解這玩意倒是不難,問題是如何悄無聲息,她要是把這地炸個底朝天,那估計謝決的臉都要被氣綠了,如此一想,短時間内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
“咱們不是要找人嗎?也不一定非要進這個樓。”夏棗捕捉到了事情的關鍵,她看着那缺失的門檻處,約莫這大小恰好能容納一個小孩子爬出來,如果這孩子是在這樓裡的話,應該就是從這出入的。
想着那天這小女孩偷跑出來,也是因年幼喜玩,童心爛漫,怎麼也受不了長時間在那屋中待着,雖然想不到能馬上進去的法子,但可以換個思路,讓她自己主動出來?
夏棗走到那個缺口處,從自己懷裡掏出了幾樣物什,是用草繩編織成的螞蚱蟋蟀知了,往地上一放,不知施了什麼法術,這三隻小蟲一放在地上就翻打了起來,它們後背還閃着不同顔色的熒光,纏打在一起瞬間就發出五顔六色的光,看起來分外的熱鬧。
此時,那門檻處一個小小的腦袋伸了出來,小姑娘機警的看了一眼,發現都是人之後又趕忙了縮了回去,隻是仍舊舍不得這稀罕的玩意,臨了還用小手去扯着,想把這小蟲給帶回去。
“小妹妹,我們沒有惡意,是專程想來幫你的,”夏棗手裡牽着一根長線,線的那頭拴着這些小蟲子,沒讓這小姑娘輕易得逞,“你不要害怕我們,我還有更多好玩的東西給你。”
小姑娘一見受阻,立馬就放開了手,顯然對他們的防備心很高。
“這屋子裡面應該是孩子的母親,如此層層防範,想來不是什麼見得了光的事情。”蕭文定蹲下來對那缺口道:“小妹妹,我知道你母親囚禁在這個樓,你要是相信我的話,我一定竭盡全力讓她出來。”
話說完,那邊似乎在猶豫,能感受到這小姑娘開始産生了一點動搖。
“你的母親想來備受折磨,你再遲疑,怕是要錯失這解救她的機會。”周承影倒是不會考慮小姑娘的承受力,并且作勢轉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