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果然,這小姑娘探出了腦袋,卻還沒有完全露出身子,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們,眼神中除了不信任外,還多了一絲驚詫的光芒,“你們怎麼知道我的母親?”
“自然是有把握才來,”周承影:“若非是顧及你母女二人的安危,這小小的房子又豈能攔住我?”
小姑娘此時已經認出了周承影就是那日在中元節捉她的那個人,她扭頭看了一眼屋内,内心似乎是經曆了一番掙紮,然後鼓起勇氣鑽了出來,小小的腦袋仰着看着她們,發出清脆的童聲:“說好的,你們會救我母親的。”
“嗯,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必須在天亮前趕回。”蕭文定此時突然想到一件事,便問起了小姑娘:“這裡四面環水,你平時是怎麼出去的?”
“簡單啊,”小姑娘說起這明顯話就多了些,“木樓後面有個特别大的荷葉,我坐在上面沒一會就能飄過去,然後那頭牆壁下有個洞,鑽出去就行啦。”
這事有些古怪,他們讓小姑娘領路去看了一眼,果真有個三尺寬的荷葉,長得同那些望月花很相似,若不是體積龐大,還真的不好分辨。
不過眼下沒時間仔細琢磨,他們一行帶着小姑娘原路返回,離開了孫府,路過巷子口時,明顯謝決臉色比一開始蒼白了些,見他們平安無事,慢悠悠地收了功,對着他們沒好氣地說道:“你們弄個孩子居然這麼慢,等的都快讓我入睡了。”
“明明剛才累的還流了幾滴汗……”沈三葉想着既然都扣我月錢了,那必須得實話實說啊,揭露出他這嘴硬的真面目。
“那趕緊回去休息會吧,”夏棗也看出謝決狀态不佳,若不是他失去了真身,也不至于這一會功夫就如此疲憊,“我們已經知道那孫府的情況,下次可别再用這個法子了。”
“無礙,”謝決本來還想再展現出幾分氣概,話還沒說出口,看見夏棗擔憂的眼神後,立馬轉了心思,口氣弱了幾分道:“就是有些頭暈,走路好像不太穩。”
夏棗聞言立馬扶着他,左手攙着他,右手牽着娃,不知怎麼的,這場景莫名的還有些溫馨。
“……”沈三葉無語看着他一眼,心裡那句老流氓差點就說出了口。
“……”蕭文定控制着自己的腦袋,不讓自己眼睛往那邊多看一眼。
“……”周承影本來想過去替夏棗扶他,卻被沈三葉跟蕭文定夾在中間動彈不得。
隻有那個小姑娘,分外誠懇對着夏棗道:“姐姐,他裝的。”
空氣中彌漫着尴尬的氣氛,随後謝決眼睛一眯,心下一狠,嘴角一抽,那小姑娘見情況不對,立即拉着夏棗委屈道:“這個伯伯好兇啊,他看起來不像好人。”
“小兔崽子,你看我不好好教訓你。”謝決中氣十足,絲毫沒有剛才的頹态,說他不是好人無所謂,居然叫自己伯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她隻是在開玩笑,你可别同她計較,”夏棗在中間調合道,“小妹妹,這個哥哥今晚為了救你耗了許多功夫,将來你母親的事還得多依仗他。”
這小姑娘一聽這話,立馬就收起了自己的調皮勁,立馬跑到謝決另一邊,牽着他的手懇求道:“哥哥人美心善,剛才是我說錯話了,您大人有大量,可不要同我生氣。”
“我跟姐姐會一路扶着你的。”她沖謝決眨了眨眼,似乎已經看破來他對夏棗的心思。
“我剛才,逗逗你而已,”謝決對這小崽子真是刮目相看,這才幾歲都能修煉成小人精,怪不得能在孫府這地方來去自如,尤其是她這生魂還如此的不穩。
非生非死,有點意思,謝決同周承影對視了一眼,倆人心知肚明,這孩子背後藏着太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