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雖然很淡,但足以把這些鑽石雕像照得熠熠發亮,光點聚集在一起,刺得林棋有點睜不開眼。
在那簇發亮光點的陰影下,林棋好像看見有一抹黑色的影子,正從那幾簇巨大的鑽石礦從中爬出……
“快看!那幾簇鑽石大花下面有東西!”林棋驚呼。
“哪裡?我好像什麼也沒有看到啊?”劉家俊扶了扶他的銀色眼鏡,努力瞪大了雙眼,試圖看清林棋說的“東西”。
“我也沒看到,是不是你看錯了?”張凡也在一旁附和。
林棋剛想再次看清确認,誰知斯賓塞卻一腳踩下油門,車子突然加速,慣性讓林棋撞到了頭,發出了一聲清脆的撞擊聲。
好在鹿澤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不然她整張臉都扒在車窗上。
斯賓塞的聲音冷了幾分:“沒時間磨蹭了,把你們送到旅館我還要出去工作。”
等林棋回過神來,車子已經駛過了藝術館很遠。
車子開到一家豪華旅店門前漸漸放慢了速度,在到達正門時,車子穩穩停住。
“我們到了。”
出來迎接他們的是一個看起來略顯年輕的女人,也長着一副歐洲洋人的長相。她笑容滿面地朝車子走來,身上的米色高腰泡泡袖長裙和身上的紅色披肩随風飛舞,勾勒出她苗條纖細的身材。
當她走近,系統面闆彈出:
【NPC瑪格麗特:熱情的豪華旅店的女老闆,斯賓塞的妻子,兩人十分恩愛并且共同經營了這家旅店。在你們到來之前一直擔心女兒薇薇安的下落。】
看到薇薇安被斯賓塞抱下車子,她立馬小跑奔來,接過薇薇安又親又抱。
“寶貝你可算回來了,擔心死媽咪了。”和薇薇安親昵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旁邊還有一大幫的旅客等着入住,不好意思地朝衆人笑了笑。
待瑪格麗特把衆人領進旅店,斯賓塞才驅車離開。
推門而入,旅店大堂内的水晶吊燈閃爍着清冷的白色光芒,像是柔和的月光照進了屋内。旅店寬闊大廳的吊頂是夜空般深邃的藍色,上面還點綴着流蘇狀的星星挂燈,像極了戶外的夜空。
旅店内也擺放着好幾個的半人半馬的鑽石雕像,這些雕像足足有兩人高,和那些在路上的雕像一樣,胸前無一例外都和路上的雕像一樣,都有一個心形的缺口。
瑪格麗特連忙在一旁介紹:“這些都是斯賓塞從礦場拿回的廢料打磨成的,看看這眼睛,這皮毛,這馬蹄,多氣派,簡直雕得跟真的一樣!而且這些鑽石雕像特别硬,有些小孩子還從缺口的地方鑽進去玩,結果他們隻能再從缺口鑽出來,根本砸不壞,城裡有好幾家的小孩都困在裡面過,還好我們家莉莉安比較聽話。”
系統面闆彈出,玩家刷新認知:
【廢棄的鑽石外殼:一種鑽石外殼,被人們打磨成了半人半馬雕像,十分堅硬,功能用途不詳,危險等級:安全】
除了這些鑽石雕像,旅店大廳的前台還站着一個服務員前台,他穿着巨大的紅色鬥篷,頭上還帶着寬大的帽子,瑪格麗特來到前台時,他恭敬地低下了頭,整張臉都匿于巨大兜帽的黑暗中,讓人看不清他的樣子。
來到前台,林棋就感覺到了一絲怪異,這股怪異的感覺不知從何而來,直到她看向了前台那個穿着紅色鬥篷的服務員的身後。
在他身後的牆上的櫃子上,擺放着許多血紅色鑽石制成的工藝品,視線上移,發現櫃子上方擺放着一個巨大的金色表盤,仔細一看,這個看似昂貴的金色表盤上竟然沒有指針,如此奢華的酒店裡竟然會有一個壞掉的鐘表。
察覺到林棋定格在表盤上的眼神,鹿澤和劉家俊也紛紛看向那個奇怪的廢鐘。
劉家俊率先向瑪格麗特提問:“老闆娘,你這裡的旅店裝修如此奢華有情調,怎麼還在大廳裝一個破鐘啊?”
瑪格麗特此時正美聲美色地介紹戴爾蒙德的藝術館,同時握着她手上的羽毛筆唰唰唰地填寫各種單據幫八人辦理入住,見劉家俊這麼一問,她手上的羽毛筆一頓,随即眼珠一轉,陪笑道:“哎呀?瞧我這記性,這鐘表的指針前幾天就掉了,您不說我都忘了,明早我就讓我家那位找這城裡有名的鐘表匠好好修理修理!這表貴着呢,一般人還真修不來,所以就留它在這多擺了幾天,您别介意哈。”
“沒事,我們理解。”林棋在一旁幫腔。
“那行,我剛才核實我們的空房,發現隻剩下四間标準雙人間了,您們這邊有八個人,您看……”
劉家俊看了隊伍中的兩個女生一眼:“雖然我們來之前就分好了兩兩一組的小隊,但你們兩組還可以嗎?要不要兩個女生住一間?“
劉家俊話音剛落,何悠悠就連忙回答道:“不行!我不樂意!我又不認識她,憑什麼要我和她住?我跟我男朋友住就行,她愛跟誰住跟誰住,和我沒關系!”
“呃……”劉家俊愣住了,她也沒想到這個叫何悠悠的女生如此刁蠻。
見劉家俊為難,林棋接話道:“沒事,既然人家不樂意那就算了,就按我們之前分好的小組安排吧。”
“等等!”一路上沒怎麼說話的胡潤三叫住衆人。
他咬了咬顫抖的嘴唇說道:“我申請換組!我面闆低,我想換到張凡那組!”
劉家俊和張凡對視了一眼,随後劉家俊說道:“我和張哥無所謂,對我們兩個人來說都是帶新人,這事主要看黃勇樂不樂意。”
此時的黃勇正細細地打量着旅店内的各種奢華裝飾,聽到别人叫他名字他才回道:“你們再磨叽什麼?趕緊安排趕緊住吧!我随意。”
胡潤三如願以償地和隊伍中攻擊力量較高的張哥住進了一間房。
衆人拿了房卡離開後,牆上的金色鐘表的金色指針慢慢顯出,指針指向十點鐘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