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靈皮膚上木制紋路也越發明顯。林琪走上前去,用手指指節在上面敲了兩下,兩聲清脆的木頭聲音從她敲擊的地方傳來。
緊緊束縛住鮮靈的巨大金色蠶繭此時隻剩下一個空殼,而剛才那隻青衣偃偶發出的巨大強光把這枚巨大的金色蠶繭炸出了一個大洞。
金色的蠶繭的巨大繭房中蓄了差不多半個繭房的透明黏液,此時還在源源不斷地淌出。
鮮靈的身上也沾上了不少,現在她的全身上下隻有沾上粘液的地方還擁有富有彈性的皮膚。
林棋走近那個金色的巨大繭房,她從洞口朝裡望去,一絲絲緊密纏繞着的金絲下面正源源不斷地往下滲着透明色的黏液。
林棋随手從桌上拿起一個小的玻璃瓶,從繭壁上接了一點,這種液體流入瓶中,呈現無色透明的粘稠狀态。
她垂下眼,将瓶子面的整瓶透明液體都澆到了鮮靈已經木化的手臂上。
液體沿着鮮靈手臂上的線條緩緩流下,凡是這些液體流過的地方,又重新變成了彈性十足的人類皮膚。
林棋湊近挂滿粘液的玻璃瓶口聞了聞,是一股濃濃的鹽水味道。
她轉頭問夏文聰:“看到了嗎?她是用了這些東西才變得這麼像人的,而我……。”
話沒說完,林棋抹了一些粘液在她的左臂上,随後在她抹上粘液的那片皮膚開始慢慢的木化僵直。
林棋把這塊已經木化的皮膚展示給夏文聰:“很遺憾,你猜錯了,我和你一樣,也是人類。”
夏文聰的腿上也被濺到了不少這種透明液體,木化作用已經擴散到他的整個小腿,他無法再站起來。
他眼中流露出了極其強烈的恐懼和不安,除了四肢,他的左胸上也連着一根細細的金絲,這根金絲和鮮靈手指相連。
夏文聰捂着心口,他每在地上挪動一步,心髒都傳來一陣陣尖銳的刺痛,他感覺自己的心髒在被這根絲線狠狠地拉扯着。
林棋攔住了他的去路,并俯下身子,在他耳邊幽幽的說道:“現在的八名玩家當中,隻剩下我能自由活動了。
林棋一邊說着,一邊把她正在慢慢木化的皮膚展示給夏文聰看:“我們時間不多,如果你還想想活命的話,你最好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否則,我們都得困在這裡。”
說完,林棋沿着金蠶逃跑留下的粘液痕迹,看到了衣櫃頂上金蠶逃跑時在這間房間牆壁上方留下的一個大洞。
林棋的眼睛對光線十分敏感,在那個大洞後面,她看到有一道微弱的光線射出,她隐約感覺到在這堵厚厚的牆壁後面,似乎還有一個秘密空間。
這間房子在現實中很有可能就是鮮靈的,而這個女人喜歡把夏文聰時時刻刻都帶在身邊,他是唯一有可能知道這間秘密空間怎麼打開的人。
夏文聰捂着心口,發出了幾聲嗆咳,最後他咳出了幾口鮮血。
他仰視着林棋,最後自嘲地笑着說道:“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得答應我的條件。”
“什麼條件?”林棋問道。
夏文聰嘴角帶着血,他忍着痛說道:“帶我出去,讓鮮靈還我自由。”
夏文聰仰視着林棋,她勾起了他與鮮靈連着的那根金色絲線,拿在手中慢慢輕撚着:“明明是你有求于我,卻還有心情在這裡和我談交易?”
夏文聰被林棋撚動的絲線刺得心髒發疼,他咳嗽了幾聲,又仰起頭:“這交易……你做不做?”
林棋看着他笑了,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你還真是不要命啊。”
夏文聰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靠林棋近了些,他一邊喘着氣一邊說道:“你不也一樣,竟然敢隻身一人去到這裡最危險的地方。”
林棋輕笑了一聲:“既然我們是一類人,那我就答應了。”
在鮮靈完全木化之前,林棋按照夏文聰所說,采集了她的眼睛虹膜,這是鮮靈衣櫃裡的密道的開啟密碼。
她把鮮靈的衣櫃清空,又點開了系統面闆。
當鮮靈的眼睛虹膜完全映射在衣櫃内部的木闆上時,整個衣櫃的内部木闆便向外彈出,接着,木闆從中間裂開,像一道門一樣打開。
在她眼前的是一個與木闆開口同寬的科技感棧道,上面布滿了五光十色的霓虹光線。與之相反的,棧道下是黑漆漆的一片。
除了棧道上的燈光,林棋沒有在棧道下的一片漆黑感受到任何的光線,即使是棧道上發出的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光,要不了多久,這橋下的黑暗也會把這些光線吞噬殆盡,就像一個沒有邊界的深淵黑洞。
林棋走上棧道,她的腳步聲在這個漆黑一片的空間裡回蕩着。一陣陣的陰風從橋底竄出,刺得她打了個寒戰。她感覺越走越冷,不由地加快了腳步。
她攥緊了口袋裡的那隻鹿澤形象的同名偃偶,并快步向前跑去。
這座棧道看起來像沒有盡頭,不知跑了多久,林棋才看到了一個圓形的平台,她以更快的速度向那座圓形的平台跑去。
可不管她怎麼加快速度,這個黑色的圓形平台就在她的眼前,不遠也不近,卻怎麼也到達不了對面。
“幻像?”她喃喃自語道。
接着,她像是想起了什麼,從系統背包裡拿出了那個被摔缺了一個角的半臉灰色面具。
她透過面具上的眼孔。
就在這時,她看到了這個空間裡的“真實”。
一個個藍色的投影從她身旁飄過,帶起了陣陣微風。
“原來這裡這麼冷,都是你們害的!”林棋一邊搓着手,一邊對着她喃喃自語。
而她旁邊的那人隻是朝着她側耳聽了聽,又像是沒看見似的繼續向前。
林棋看着他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們看不見我?”
為了驗證,她把手放到那人面前揮了揮,依舊是沒有什麼反應。
林棋舉着面具,左右環顧了一圈。
這些人大多穿着紅黑色的工作服,和蘇晴朗的穿着簡直一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