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裡房間門外,曉飛陽擡手搭上鹿澤的肩膀:“走吧,兄弟,這第一個夜晚你和我住一間房,讓兩個女生同住。”
鹿澤一個側身躲過,嚴肅道:“不行,我覺得我們不應該住在一間房,萬一輸掉了遊戲怎麼辦?。”
曉飛陽瞪大眼睛,驚訝道:“你居然嫌棄我?我也很厲害好不好?而且别忘了我們在NPC眼裡的身份,要是男女同住不就穿幫了?”
鹿澤:“可是我們兩個都是攻擊位,林棋和蘇清夢都是輔助位,今晚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萬一有什麼危險,我們分開可以随機應變,這裡可是遊戲,不用真的睡覺。”
曉飛陽處理事情的時候會帶入一些現實的想法,和整天都呆在遊戲裡的鹿澤不同,他确實沒考慮到這一層,不得不承認,他有點被鹿澤說服了。
兩人出現了意見分歧,蘇清夢聽完覺得有理,也點頭應和道:“鹿澤說的不錯,這裡是遊戲,要時刻保持警惕,一個攻擊位搭配一個輔助位的确是最好的選擇,我覺得沒問題。”
蘇清夢表态後,三人齊刷刷地看向了林棋:“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也沒什麼意見,畢竟在這裡,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我們這次的對手,不知道下次碰上,他們還會不會像上次一樣這麼客氣,還是戰力最大化的好。”
鹿澤沒有和蘇清夢一起進過遊戲,理所當然的,鹿澤和林棋住進了同一間房子。關上房門的時候林棋看到了他嘴角微微勾起,疑惑道:“你笑什麼?”
鹿澤:“沒什麼,隻是覺得仿佛回到了和你的第一場遊戲,那時,我們也是像現在這樣在一起并肩作戰。”
林棋看着窗外眼神頓了頓:“那時候和現在可不一樣,那時是我連天賦技能和技能武器都沒有,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罷了,怎麼可能和現在比?”
說完,林棋拿出了那條白色的鹿角鞭,上面攀上的黑霧已經過半,隻剩下了半條潔白的鞭尾。每發動一次技能,這力量就會侵蝕一次她的意識,她聲音微顫地問:“看出區别了麼?這就是不同,我已經慢慢變成她了。
林棋望着窗外,背對着鹿澤,喃喃道:“如果一切走向了那個最壞的結果,希望你能幫我最後一次,千萬不要手軟,鹿澤。”
邪惡人格對林棋的侵蝕速度比鹿澤想象的還要快一點,看到女孩如此決絕,他走過去從後腰摟住了她:“所以,為了讓我可以不手軟,你就這樣躲着我?”
鹿澤突然将林棋從後背緊緊地圈在懷裡,她想從男人的懷裡逃離,卻又怎麼也逃不開:“鹿澤,快放開!你不怕這黑霧傷了你嗎?”
鹿澤将下巴枕在林棋的肩膀:“不要,我明明可以幫你,但你卻躲我躲得遠遠的。”
說完,鹿澤瞟了一眼林棋握鞭時連帶被黑霧纏繞的手腕,将它緊緊捏住。
林棋的眼底閃過一絲震驚:“鹿澤,你幹什麼……”
鹿澤側過頭,在林棋耳邊低聲道:“别亂動,一會兒就好。”
被鹿澤捏住的那處手腕那裡流入了一股暖流,這股溫暖舒服的感覺讓林棋緊繃的精神瞬間舒緩下來,她感覺到了一絲困意。
林棋的身體瞬間軟了下來,她靠在男人懷裡,不知怎麼地,就被他抱着躺在了床上。
林棋理智被困意席卷,她強撐着保持理智迷迷糊糊地問道:“我怎麼困了?鹿澤?”
“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把自己弄得太累了,所以讓你休息一下。”鹿澤輕柔地揉着林棋的發頂邊說道。
“可是,你剛才還說,這裡不是睡覺的地方。”林棋迷迷糊糊的回應。
“我守夜的話除外,快睡吧,這裡有我。”鹿澤的懷裡暖暖的,睡意漸濃,如同決堤的洪水,淹沒了林棋的理智。
夢裡,林棋感覺自己的靈魂脫離了遊戲的束縛,一直飄到了一個雲霧飄飄的大海中央。海中有一座白金色的神殿,上面開滿了彩色的鮮花,
神殿中的柔軟床榻上,她正靠在同樣溫暖的人懷中昏昏欲睡,在她手裡拿着一本包裹着毛絨書皮的故事話本。
林棋心想:“熟悉又溫暖的感覺……”
……
子時剛過,鹿澤合着眼假寐,懷裡躺着的是熟睡的林棋。
這時,窗外飄進來一股濃烈的氣味,鑽進了林棋的鼻息,将她的意識瞬間拉了回來。同時,她耳朵裡聽到木制的房間天花闆上傳來了咔吱咔吱的聲音。
沒過一會兒,空氣裡味道越來越濃烈,像是寺廟裡的香火味,同時房間天花闆上傳來的聲音也逐漸大了起來。
實在無法入睡,林棋在鹿澤的懷裡動了動,試探地輕聲問道:“鹿澤,你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