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還未布置好的房間都集中在一個開放式的長廊裡,除了林棋,鹿澤,蘇清夢和曉飛陽以外,其他的房間裡也安排了一些人,他們也和四人一樣,是幫忙布置這次婚宴的親戚朋友。
向三表舅提交物資以後,陳思羽,周曉慧,秦闌三人也被送到了這裡的其中一間房子。
周曉慧手上拿了個金色表盤,這是自己制作的機關道具尋影羅盤,能快速鎖定敵方和友方的大概位置。表盤為圓形,上面分布着十二個刻度,上面的金色指針正不停地轉動,同時發出鐵質齒輪機關有節奏的咔嚓聲。
一進門,她徑直走到房子中央,開始例行地探查,這時表盤上的指針反常地掉了個頭,并快速地反轉起來,指針的頂部輕輕顫動。
喬南司失蹤後,她們一直用這東西來找他的下落,這羅盤隻有周曉慧能讀懂,看到羅盤如此反常,陳思羽沉聲問道:“這羅盤怎麼了?”
周曉慧沒有回應,照着羅盤的指示緩步走向房子中央的紅色喜床前,接着表盤的指針發出“當”的一聲脆響,接着,上面的指針便不再動彈,像是受到了一股強大力量的影響,羅盤上面的指針在三人的面前碎成了粉末。
這時,周曉慧才說道:“會長來過這裡,隻不過,他好像被一股力量困住了。”
“那力量和古籍的氣息很像,如果有和古籍同源的怪物的血的話,找到會長和古籍不是什麼難事。”
喬南司被兩個NPC家仆送到了太平村的一處宮殿内,宮殿内有很多的木制雕花窗,遠遠看去,一個人正站在最大的那扇木制雕花窗前,殿内燭台上跳動的火光把那人投下的人影照得忽明忽暗。
那人的身形像是女人,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黑色兜帽鬥篷,平直的黑色長發紮成高高的黑色馬尾垂下。喬南司覺得這身形有些熟悉,很像和他一起被選為祀品的女孩……
正當他猶豫之時,女人卻先一步轉過身來,眉眼彎彎地和他揮手打招呼:“小南哥,好久不見。”
“真的是你?林七?!原來你也從太平村逃出來了?!”喬南司驚訝道,随後表情露出一絲欣喜。
林七的眉眼幽深,看不出什麼情緒:“逃?我沒有逃哦。”
……
喬南司聽完,腦中立刻響起一陣轟鳴,腦中閃過了一個零碎的記憶片段,記憶裡他正翻看着一張發黃的舊報紙,報紙上是一張受害者死亡名單,上面白紙黑字的寫着林七的姓名。
“哦,對,你…你已經死了……”他美麗的瞳孔有一瞬間的放大,一字一句地說道。看到女孩的那一刻,他再次把這裡錯當成了現實,這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正處在聯賽的副本中。這也再次印證了他的猜測,這個副本裡能把一切已經毀壞的東西恢複原樣,難怪他會看到已經早已被大火燒盡的房子,還有已經逝去的人。
喬南司的表情十分沮喪,但林七卻勾唇笑了:“看來你對沒能和我一起逃跑這件事感到很自責呢。沒關系,隻要你願意幫我,我随時可以重新回到現實。”
“怎麼幫你?”喬南司問道。
“讓你的人去找林棋,最好,讓她們鬧個兩敗俱傷。”
林棋和鹿澤所處的房間内:
房間裡除了一個大紅喜床就剩下一個古樸的梳妝台和一個紅木衣櫃。紅色喜床上隻挂了一個半透明的紅色紗帳,如果躲在上面,大概率會被詭影發現;而床旁邊的古代梳妝台則四面透風,根本沒有任何的藏身之處。情急之下,鹿澤把在梳妝台前整理脂粉盒子的林棋一起拉入了懷中。
鹿澤的速度極快,林棋還沒來得及放下手中緊攥的脂粉盒子放好就被他拉住一起躲在了衣櫃内。
詭影的出現讓房間裡的溫度都低了下來,這種房間的門窗都是紙糊的,可以清晰的看到詭影的身形。鹿澤的動作極快,在衣櫃裡瞬時捂住了林棋的口鼻,禁锢在身上的力度也不小,迫使林棋隻能緊緊貼在他的身側。
鹿澤手上的力度沒把握好,有些過重,林棋有點被他捂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了。衣櫃裡的空間很小,才将将擠下兩個人。逼仄的空間擠死得林棋直發疼,于是她瘋狂扒拉着男人的手背,口齒不清地掙紮着說道:“鹿澤,手,捂得太緊了!”
察覺到懷中人的不适,鹿澤手上的力度稍稍放松了些,但冰涼的手指掌卻沒從林棋的口鼻處拿下來。他眼神依舊淩厲,透過衣櫃上方的镂空雕花看了一眼衣櫃外面的情況才微微欠身在林棋耳邊小聲說道:“搭檔,我在角色大廳時見過這東西,是靠玩家的氣息追蹤目标的,所以……萬一他進來了,你記住,千萬要屏住呼吸!”
林棋點了點頭,她的身高不夠,隻能推開一點點衣櫃門,透過那道細細的門縫觀察外面的情況。
詭影依舊在外面徘徊着,周身帶起的狂風吹得門闆吱呀直晃,看起來就要被狂風吹裂。
“哐!”的一聲巨響,不知道哪個房間的門被撞碎了,從那間房子飛濺出來的木屑射向空中,在紙糊的門窗上投下細碎的黑影。
随之而來的就是和他們一樣被安排過來布置婚房的NPC驚恐又撕裂的喊叫,接着刺入耳膜的是皮肉連着骨頭的斷裂聲,場面慘不忍睹,林棋不忍細聽,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耳朵。
看到林棋難受,鹿澤出聲安慰:“沒事的,他們死後會回到角色大廳裡,不用幾秒就會重新複活,在那裡等着進入下一個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