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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蘭的神情冷冽,聲音刺骨。
“我樓蘭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招蜂引蝶的花,每日裡不是精心打扮勾引人,就是要小心護着你們教主不被□□,真當我這雙眼睛是為你們教主而生的麼?!”
“也,也不至于說的這麼難聽嘛,丫頭。”
童百熊也自知有愧不好狡辯,被她斥罵的焉頭巴腦,幾乎快擡不起頭,隻能小聲嘟囔。
“老子和三娘這不是沒你聰明想的多嘛,我們隻能想到讓你……”
話未說完,他及時想起桑三娘之前的囑咐便瞬間住了口,又惹得樓蘭懷疑的多看了兩眼。
“反正……反正我們現在的全部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童百熊是個腦子莽撞的壯碩漢子,平日裡說話直來直去,稍不如意便是暴跳如雷。
可此刻在這才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面前,卻委曲求全的像個老小孩。
他向下垂了頭,一邊眼巴巴的盯着她,一邊誠懇的低聲苦求。
“丫頭,看在咱們相識一場的份上,你一定要幫我們最後一次,不然這神教就完了,教主的一世英名也會折在那小人的手裡啊!”
見狀,饒是毒舍如樓蘭也下不了狠口,最終一聲不吭的扭回了頭。
她盯着前面盛開的豔麗芍藥,在陽光下美不勝收,嬌豔欲滴,總勾着人的目光望去垂涎三尺。
便如那人一般。
默了片刻,她極其無奈的長歎了一口氣。
“童百熊,無論我是如何的神通廣大,算計得當,我也隻能讓楊蓮亭與教主的關系短暫分離,但他們之間的嫌隙已經擴大難以修複,可若是你們就止步于此,遲早這些辛苦都是白費。”
“那,怎麼辦啊?”童百熊驚慌反問。
“……事到如今,我也一時想不到法子。”
她背對着童百熊,擡手輕輕按住了自己的一隻眼睛,沉沉再次歎息。
“而且,我的眼睛最近似乎也有了些問題需盡早離去,再拖下去我怕會更嚴重。”
随着那日過去,她的眼睛竟是開始逐漸失去控制,時暗淡時燦亮,像是夜裡搖曳的火光。
偶爾連她照鏡子,有時都會無意被自己的眼睛所迷,這種狀況實屬平生罕見。
所以她輕易不再出院子,連身邊的人也遠遠派開,免得被發現了異常。
除此以外,眼睛可以控制人心的能力也開始下降,攝魂效果跟着大打折扣。
比如方才就是一個好例子,被她回頭看了一眼,童百熊竟然恍惚了半刻不到就迅速回過了神。
隻是他一向大大咧咧的,根本沒察覺到而已。
這麼多年來她的眼睛從未這般異常過,便隐隐約約的知道,情況正在往她根本掌握不住的方向一路狂奔。
若非還有對童百熊等人,以及那人的承諾未實現,她早便離開黑木崖回家查看眼睛的異常了。
聽完她的話,童百熊立刻大驚失色,如臨大敵的圍着她左看右看。
“丫頭你的眼睛不舒服了?你等着,老子馬上去叫平一指給你瞧瞧!”
說完風風火火就欲轉身往外跑。
樓蘭及時阻止了他:“不用,大夫看不了我的眼睛,你不用去叫了。”
童百熊一聽就想到她那雙眼睛看誰誰手腳發軟腦袋發昏,就是在世華佗也難以保持理智給她診斷。
他的神情頓時難看極了,一臉愁苦擔憂道:“丫頭,你的眼睛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好端端的就出了毛病?”
樓蘭無奈搖頭:“至今已是無緣無故的痛了兩三回,我想應當是我修的内功出了問題。”
“内功?”童百熊聽完一頓,猛然拍掌,滿面喜色的提議道。
“教主天賦異禀,當年修的内功便是我教絕學,如今普天之下再難有人能勝過教主的内力,自然他便是最了解内功的人物,讓他給你瞧瞧便是!”
正好教主就不受她眼睛的影響,而且兩個人獨處治療,說不定還會引發些樂于求成的事情呢。
孤男寡女長時間共處一室,到時候氣氛一來眼睛一對,這感覺嘛……嘿嘿!
到時一切水到渠成,功成自然,她還能多說一字半句怎地!
他在心裡把一把如意算盤打的劈啪作響。
“不必了。”樓蘭直接下意識的拒絕了這個聽起來很靠譜又合适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