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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她便以為樓蘭突然遭受刁難,被那俏夫人斥罵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仗着眼睛的獨特性,這人一貫嬌縱的厲害,哪有受過半分的斥責與怒色?
何況她那性子又單純的不知轉變,怎知如何替自己辯駁呢。
她看的更加心急,唯恐樓蘭真是受了委屈不懂得回擊,也不知如何辯解是好。
尤其她沒了武功後,若被那不知輕重的村婦誤傷了小胳膊小腿,自己怕是要心疼壞了。
她顧不上眼前的境況,慌忙就欲避開前方的二人趕去樓蘭身邊。
偏偏這二人還要糾纏不休,撲鼻的酒氣順着刮燥的話語迎面而來,教人心煩意燥。
“诶诶,大美人别急着走啊!陪我兄弟倆玩玩呗,咱哥倆的床上功夫好,保證能讓你爽的下不來床!”
讓她下不來床?這世上還沒誰有這個本事呢!
她聽得冷笑連連,很想一掌就把他們魂送閻王府,教閻王好好的陪他們玩玩,卻隻能強力忍着不能動手。
“我最後給你們一次機會。”
她擡目盯住眼前的二人,滿眼都是冰冷意味。
若是眼睛沒瞎,耳朵沒聾都能看出她赤裸裸的威脅與警告。
“還想活命,立刻就滾。”
那廂,樓蘭遠遠的打量了半刻,就算沒見過痞子鬧事,但她滿身的不耐與煩躁又怎能看不出呢。
她迅速發現那邊不利的境況,便隻簡單向婦人随口解釋了兩句後就奔步前來。
“喲喲喲!這大美人的脾氣大得很呢,爺就喜歡這潑辣的架勢,弄起來才爽利嘞!”
其中一個人壓根不把她的威脅放在心上,笑嘻嘻的伸手就要拽她的面紗,還膽大包天的出言調笑。
“讓小爺瞧瞧,這大美人長的什麼模樣,若是真生得美姿娘,就是爺死在你的石榴裙下也值得啊!”
她聽完,冷冷一笑,便側走兩步,不着痕迹的與這二人換了個對面。
石榴裙下做鬼也風流,這話說得好。
真做了她的裙下鬼後,他們可千萬别後悔才好呐。
本暗中欲一針刺破他的後頸,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兩個渣滓,死的神不知鬼不覺。
這樣即便看了她的真容,他們也休想再說出一個字,所有的秘密都會随着進入黃泉忘水一并埋葬。
看一眼換兩條命,對他們而言也算是一筆極其劃算的買賣。
她正好整以暇的等待着這個結果時,卻是那人粗魯扯落她面紗的一瞬間,一隻素白的手腕突兀從身後破空而來。
便見修長如青蔥的五指并攏,甩手就是一個又狠又快的耳光。
那剛剛伸手靠近的人就被這一記耳光打得撲開幾米之外,直接摔了個暈頭轉向,站都站不起來。
始料未及的女子陡然一驚。
她竟然沒有發覺這人何時靠近的,她的武功不是出了問題幾乎都用不得了麼?
她下意識的剛要回頭,那手就以迅捷不及掩耳之勢掐住她臉頰滑落的面紗。
食指與拇指撚着薄薄的紗角,姿态輕柔的給她别在了耳後的暗扣,速度快極,竟沒讓她露出一絲紗下的面容。
“尓敢放肆,實在無禮。”
那人站在她身後,冷聲呵斥,竟是威嚴。
“還不快些退下,再敢冒犯定當不再輕饒,要爾等受盡應有的重重責罰。”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人用上位者的語氣冷眉冷眼的呵斥他人。
就是那次潇湘館氣成了那樣,她也隻冷冰冰的諷刺兩句而已。
絕沒有這話明昭昭的冷酷與斥責,竟讓人恍惚間像是在聽廟裡金身塑造的菩薩訓話。
那兩人被這猛力一打,就是再重的酒也醒了,聽後竟不敢違逆,互相攙着就屁滾尿流的快步跑遠。
怕是今後這座小村莊他們都不敢再踏足了。
她怔怔看着身旁人挺直脊背如高松,一張冰冷而又高貴的面容,一時竟沒能回過神。
印象裡這人還是第一次露出這般不容反抗的冷色。
猛然一看,倒是真有幾分穩居巅峰的高絕與威儀,教人情不自禁想拜倒她腿邊,供她任意驅使。
而這次,絕不僅僅是因那一雙操控人心的眼睛。
可是才一轉眼,氣勢高絕冷傲,不可高攀的女子就恢複了平常的模樣。
樓蘭的眉目溫和又疏淡,平心靜氣的看過來,溫聲問道:“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