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單生意?”慕風挑眉。
“嗯哼。”小九又走回貴妃榻邊,側躺了上去,星眸一轉看向慕風,輕生笑道:“這自然是兩單生意,你想救她,可現下你也中了蠱血,你能從前夜活至現在,已是閣主出藥将你體内的蠱血控制住了,若沒有閣主的藥,你怕是昨夜便死了。”
“蠱血可不同于其它蠱,或毒,蠱血可是要聖女她自己才可解開,至于她姬绫願不願意幫你解是一件事,閣主能不能解,這又是另一件事了。”小九道。
“那依你的意思是,你們也沒辦法幫我解了這蠱毒了?”慕風将身側的木椅抽出,坐了上去,手指微動,輕輕摩挲着瓷杯。
“自然,苗疆聖女的蠱血可是劇毒,具體用什麼蠱蟲練就而成,除去同生蠱外,苗寨從不外傳,縱使閣主是神醫,也解不開啊。”小九素手撐頭,轉眸看向慕風。
聞言,慕風輕笑一聲,“既然解不了,為何小九姑娘要說這是兩單生意?”
“慕公子,這就是兩單生意。”小九不厭其煩的解釋着,“我同公子說過了,你要救姬绫,而珍寶閣的生意是你來我往的交易,自然要由你獻出珍寶來交易食心蠱的解藥啊?”
說着,小九又從貴妃榻上坐了起來,掩唇打了個哈欠,整個人極為懶散,肩上的紗衣順着玉臂向下滑落,白皙的酥肩露出,慕風再次别過臉去,面色的不悅深了幾分,扯唇道:“小九姑娘,同男子談話,還請注意自己的行為舉止,請莫要在作出這些舉動。”
小九撇撇嘴,極為無語的将衣衫拉了上去,道:“多謝公子提醒。”
小九接着方才的解釋道:“其次,你現下身中蠱毒,我同閣主都無法解去,卻需要你獻出食心蠱的解藥,所以你必須活着,我們定要穩住你體内的蠱血,你說說,這是不是另一單生意?”
小九挑眉看向慕風,修長的指尖在貴妃榻上輕點,發出“哒哒”聲。
慕風聽了小九的話沉思片刻,而在慕風沉思之時,小九又突然想起來,眸色戲谑的看向慕風,拉長尾音道:“哎呦——我怎麼忘了。”
小九故作驚訝的擡手捂嘴,“這,昨夜已經為慕公子服用一次藥物了,公子未用珍寶交換,哎呀呀,這要是細說,這可是三單生意了。”
“哎呦..啧啧啧...”小九故作憐惜的擡眸看向慕風,輕歎了一口氣搖搖頭道:“慕公子,小九知曉你近日便在珍寶閣做過一單生意,不管閣主如何說,你這也算是老顧客了,嗯——”
“罷了,”小九可惜道:“昨夜這一單算小九送慕公子罷,免得說我們珍寶閣欺負公子,畢竟公子你孤身一人,不過短短兩日便攤上三單生意,唉,送你了。”
慕風饒有興緻的看着小九一人作獨角戲,既然她說要送,那他便接着好了,既然有人給便宜,他為何不要呢?反正上一單生意也是珍寶閣送他的,如今再送一單,慕風自然願意。
同珍寶閣做交易,向來隻有稀世珍寶才能入得了珍寶閣閣主的眼,他慕家雖是中原清流之首,卻屬實沒什麼寶貝能同珍寶閣交換,何況他現下身在邊境,真要同家中聯系,也是極為困難的事,且不說他前日将顧輕舟的浮生樓攪和的一團亂了...
慕風想定,唇角一勾,笑道:“既然小九姑娘如此為在下考慮,在下不接,莫不是不給小九姑娘,或亦是珍寶閣的面子?”
小九聞言,面色一頓。
什麼?
她皺了皺眉,具可靠消息而言,不是說慕風真人君子麼?怎麼她如此陰陽怪氣,他卻轉頭笑嘻嘻的接下了?他不應該啊?
小九垂下眼眸,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玉手不自覺攥緊,貝齒輕咬下唇,輕擡眼瞪了一眼慕風,心底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問道:“慕公子當真要接下我的好意?”
慕風皺眉,“怎麼了?姑娘如此好意,在下不接,莫不是駁了姑娘的面子?自然要接,姑娘如此為在下着想,在下就算再不解風情也...”
“夠了!”小九出聲打斷,眼眸微眯凝視慕風,慕風一副無辜的模樣看着小九,唇邊沁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極為嘲諷。
慕風怎麼不知曉小九是想诓騙于他?不過若說好聽點,其實他能瞧出小九有意無意有求于他,畢竟現下他與的命在她手裡,她有多次試探,甚至不易運用美色,可是小九算計錯了人,他雖然不是正人君子,但也不是那種别人三兩下便能勾到的,姬绫是例外,其他人他才不管,既然你給台階,那他慕風就下,他慕風不僅下,還得了便宜還賣乖!
小九沒忍住翻了個白眼,而後又狠狠瞪了一眼慕風,偷雞不成飼把米,慕風當真是狡猾!現下她該如何同閣主解釋昨日藥物的去處?她又不是閣主,本就沒有贈别人生意的權利,現下該如何是好。
小九氣鼓鼓的起身,端着步子便向外走,本想在慕風未醒之時堵在他房内刷一刷存在感,畢竟慕風如此木頭,她本以為自己勾勾手指便能叫他為自所用,可這慕風就是關鍵時刻不上道...
慕風見人要走,急忙問去姬绫的住處,“慢着,小九姑娘,你可知姬绫住在何處?”
小九回頭又瞪了他一眼,眼底的不耐顯而易見,冷冷道:“隔壁。”
“多謝小九姑娘,姑娘慢走。”慕風道。
“砰!”
小九大力将門關了上去。
慕風見狀搖了搖頭。
他可以吃虧,卻隻能吃姬绫的虧。
想必,慕風将身上的衣衫換下,又洗漱好後才向隔壁而去。
他想看看姬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