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忙扶着玉錄玳去了寝殿。
“主子,您好好休息,奴婢守着您。”司琴滿臉心疼,扶着玉錄玳躺下。
玉錄玳拉住司琴的手沉聲說道:“這一關暫時算是過了,隻那些印記金子畢竟是隐患。”
“司琴,你去把金子拿回來放在本宮的衣箱裡,本宮親自收着。”
“短時間裡,本宮這裡應當是最安全的地方。”
“是,主子您安心休息,奴婢這就去。”司琴看着玉錄玳蒼白的臉色滿臉心疼。
主子這麼好的人為何總有人針對陷害?
玉錄玳原還想說幾句話安撫司琴,隻頭一沾到枕頭,眼睛便不由自主眯了起來,交代完印記金子的事情便睡了過去。
司琴幫玉錄玳蓋好被子,如往常般吩咐守門的宮女幾句,就去了小廚房。
沒多久,她就拿着個食盒去了關押司畫與曹若梅的地方。
司畫和曹若梅被關了好幾天,吃喝拉撒都在這小房間裡,便是想極力維持幹淨體面,也免不了傳出異味。
“司琴姐姐!”司畫激動地湊過來,“姐姐,你是來放我出去的嗎?”
司琴輕輕蹲下,放下食盒打開,裡面是空的。
她說道:“等搬完宮,主子會帶你去永壽宮,能不能熬到三格格進宮就看你的造化了。”
“多謝主子,多謝主子!”司畫邊哭邊笑。
“你該謝你自己。”司琴的聲音中藏着淡漠,“謝你自己還有底線,那日沒在皇上和佟格格面前胡言。”
司畫愣愣看着司琴,苦笑一聲:“我知道主子是好人。”
說完,她倒退幾步,将無知無覺躺在稻草上的曹若梅扒拉到一邊,從層層稻草下面拿出一個小箱子,赫然就是之前從王吉處拿來的那個!
司畫将小箱子從門縫中遞出去,不小心與挂在門上的鎖鍊碰着,發出不小的聲音。
“小心些!”司琴接過小箱子放進食盒裡,蓋上蓋子,提着心說道。
“姐姐不用緊張,這地方如今能喘氣的就剩我一個了,不會驚動旁人的。”
見司琴朝房間裡看來,她冷漠說道:“她就隻有進的氣了。”
“梁公公剛剛帶人來,知道我跟曹若梅是犯了錯被關在這裡的,仍讓人打開鐵鍊進來搜查。”
“在那之前我将腌臜物潑在曹若梅身上,做出她已失禁的模樣,梁公公幾人捂着鼻子随意看了幾眼就走了。”
司琴聞言,沉默了好一會而才說道:“從前你那麼講究,沒想到……”
“司畫,你從來都比我聰明,但我還是想說,你選錯了。”
說完這句,司琴就提着食盒離開了。
司畫倚在門上仰頭透過門縫看向外頭,喃喃:“我算什麼,主子才是聰明人。”
在所有人的認知裡,她這種犯錯被關的宮婢必然對主子心存怨憤。
梁九功再是謹慎多思,也不會懷疑主子會将那樣要命的東西交給她保存。
司琴回到小廚房,将小箱子放入竈中銷毀,又将印記金子清洗了一番,用帕子包好放入另一個精緻的食盒裡,之後便提着食盒回了寝殿。
坤甯宮動靜不小,但因為本來就在搬宮,搜宮又是梁九功親自負責,後宮很多人都不知道内情。
但這樣的事情,是瞞不過慈甯宮的。
孝莊拿起一支色彩繁複的花簪笑着對蘇茉兒說道:“等玉錄玳入住永壽宮那日,你把這十二花神簪送去給她暖房。”
蘇茉兒一怔,遲疑着說道:“主子,這是您當日出發盛京嫁給太宗時大祭司贈與您的,您一直珍藏着,怎的?”
聽蘇茉兒這麼說,孝莊的眼中便露出了幾分懷念:“是啊,一轉眼,這麼多年過去了,那麼多人,都已經不在了呢。”
“奴婢失言,請主子責罰。”蘇茉兒見孝莊這樣感慨,不敢再多說,隻應諾,收好了花簪。
孝莊沒責怪蘇茉兒,笑着揮揮手,讓人下去了,隻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晦澀難懂。
玄烨将佟靜琬送回承乾宮便要離開,佟靜琬拉着玄烨的手期期艾艾說道:“表哥,我錯了,我認罰,你别不理我。”
“你啊。”玄烨語氣裡帶着歎息,拉着佟靜琬的手坐下,叮囑道,“朕公務繁忙,不可能時時護着你,後宮很多人的話,你不可盡信。”
這話就差明着說赫舍裡·芳菲不可信了。
佟靜琬掩下眼底的疑惑,從善如流點頭,扯着玄烨的袖子說道:“表哥,那我抄宮規的這些日子,你能來看我嗎?”
玄烨聞言拉着佟靜琬的手一頓,見佟靜琬隻一臉希冀看着他,眼眸含情,暗道自己多心,表妹隻一心想着他,哪裡懂這其中的彎繞。
他本想跟佟靜琬解釋幾句的,最終還是在她期待的神色中點了點頭:“朕得空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