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曹操劉備就到,夏望剛一坐下就刷到了一條葉坷新發的朋友圈。
他揉了揉眼睛,再三确定自己沒有看錯日期之後驚訝地擡頭看向還在床上坐着的姜知南:“老哥,今天下午你男朋友舞台劇彩排,你現在不應該去陪他?”
姜知南迷茫地搖了搖頭,他早不記得什麼舞台劇了,剛才看聊天記錄也沒注意什麼舞台劇彩排的時間。
自己要去嗎?
尚子彥也反應過來,看着姜知南的茫然,說:“開什麼玩笑,你不是一直都在寝室說要去陪葉坷彩排嘛?現在不去了?”
而且三天後的公演,姜知南前幾天就已經訂好了到時候要送給葉坷的花了啊。
那訂好的花怎麼辦?太浪費了吧?
最嚴重的是!惹葉坷生氣了到時候他們寝室又沒有好日子過了。
上次葉坷生氣,姜知南可是跑去隔壁學校連着哄了一整個星期!
一想起那段時間姜知南周身的低氣壓,尚子彥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實在太可怕,那種在寝室看着姜知南在陰暗角落裡長蘑菇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怕,他快要有心理陰影了。
求求了,求戀愛之神狠狠保佑他室友的這段孽緣吧,别讓他們分手,讓他室友擁有一段從一而終的愛情吧!
阿門!
眼看着尚子彥開始賽博祈禱,夏望也僵着一張臉,姜知南才終于意識到自己這戀愛談的有多失敗。
就說不能影響身邊人這一點,他就已經沒做到了。
不過說到這裡他也才想起來,上一次就是在這場舞台劇的後台,他和葉坷爆發過一場極為激烈的争吵。
因為他撞見了葉坷與另一位男生的摟抱,而葉坷卻把這解釋為給舞台劇的上的感情找狀态。
神一個找狀态,去他大爺的。
此時的姜知南心裡狂翻白眼,卻清楚的知道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去抓葉坷的把柄。
也就是說,今天還真的得出門去了。
他長歎一口氣,艱難伸出手拍了拍尚子彥的身體。
“去還是要去的,花就算了,三天後你們記得幫我簽收抱回來吧。”
鮮花配美人,不配爛人。指着自己的尚子彥:“啊?花送我們了?”
夏望:“你沒事兒吧?”
一直到姜知南穿着羽絨服頂着大雪出門的時候,他的腦中還回蕩着兩個室友連番的靈魂質問。
溜溜梅廣告即視感真強,不去表演學院這是白瞎他倆那精彩的表情了。
姜知南縮在立起來的羽絨服衣領裡,忍不住笑了兩聲。
順着記憶一點一點走到鄰校的禮堂,他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要凍麻了。
靠,他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啊要在這條路上來來回回這麼伺候葉坷?
站在禮堂大廳裡,面對着葉坷班級的舞台劇海報,姜知南那藏在口袋裡的手指忍不住對着葉坷的臉比了個中指。
說起來,這還是乖寶寶姜知南第一次對人比這種手勢。
雖然不文明,但是的确很爽。
他找了個躲風的地方坐了下來,掏出手機給葉坷發去消息:“之前沒看到消息,現在已經到禮堂門口了。”
他知道,比起沒有回消息的生氣,此時的葉坷更在意在排練的時候炫耀一下他這個能長臉的男朋友。
所以随便解釋一句就得了,反正他懶得去想、葉坷也懶得在意。
果不其然,很快葉坷就回了消息:“哦,來了。”
姜知南聳了聳鼻子,靠在座位上等着葉坷來找他。
他也得找找狀态,怎麼能演出以前的感覺而不是一拳頭直接砸上去送葉坷進醫院。
姜知南咬着牙,努力深呼吸着。
就在他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的時候,突然見到一個人戴着兜帽走進了禮堂,在擡手取下帽子的瞬間正好對上了姜知南擡眼看去的視線。
男生正是剛從食堂走過來的薄舒。
尴尬的對視,就這麼沒有任何預期地來了。
姜知南眨了眨眼,看着男生清秀的面龐和優越的氣質,還有那紮在男生腦後的細軟黑發……
好漂亮…
不對!怎麼這美女、啊不對帥哥怎麼朝自己走來了!?
是不是他剛才的眼神太冒犯了?人家要來罵他了。
他眼看男生都要走到自己面前了,多年躺在床上沒有社交機會的姜知南突然爆發尴尬症,直接鯉魚挺身站直了身體。
秉持着這一輩子做錯事就要勇敢承擔的原則,姜知南低頭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
活脫像一個負荊請罪的樣子。
薄舒看着姜知南順從的脖頸,忍不住低笑了一聲。
清冷的聲音在姜知南通紅的耳朵邊響起:“那你剛才在看我哪裡?”
他沒有問看什麼,反而是問看哪裡。
薄舒早就認定了姜知南在偷看自己,且根本不信姜知南的狡辯。
姜知南就要社恐自閉了。他不是故意要看的!真的隻是巧合,一時間看入迷而已。
可這要怎麼解釋,怎麼解釋都跟流氓變态一樣。
而此時的薄舒不喜歡姜知南低頭的樣子,這讓他看不見姜知南的臉和雙眼。
還未等姜知南開口,他便先抱着手臂,對姜知南說:“擡起頭看我。”
語氣的随意,就像是在吩咐路過的小狗不要擋道。可薄舒的聲音實在好聽,讓姜知南本該升起的惱怒瞬間變成了羞赧。
他隻能梗着脖子,頂着莫名壓力擡起頭看向薄舒的眼睛。
薄舒滿意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故人,卻演得就像是第一次見到姜知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