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輩子死不瞑目的感覺可還曆曆在目,再吃這回頭草無異于自掘墳墓。
許方莫毫不意外這個答案,又問:“那如果換成薄舒來找你談戀愛,你答不答應?”
聽到這個名字,姜知南的眼睛瞬間瞪圓:“誰?”
他沒聽錯吧,說的真的是薄舒?這都什麼假設啊怎麼還牽扯上無辜的人?
許方莫擡手指了指身後頂樓的方向:“薄舒啊,葉坷頂配版,比葉坷更好看,更高嶺之花。”
不過若要真的比起來,許方莫其實對薄舒更有好感。
畢竟葉柯雖然笑的時候更多,但誰都看得出來葉柯眼裡對他們幾個的厭惡,那可真是藏都藏不住的惡意。
但薄舒卻不一樣,他雖然笑的很少,但對人卻沒有惡意。
怎麼又把薄舒和葉坷放在一起,姜知南皺起眉,他潛意識裡就不想做這個對比。
“薄舒就是薄舒他自己,不是誰的頂配。”
“問題是你真的沒覺得薄舒和葉坷有點像嗎?”說到這裡,被姜知南警告地瞪了一眼的許方莫舉手投降。
兩人繼續回到了之前的話題,“現在重點是這個假設,你會喜歡上薄舒嗎?”
姜知南的腦中突然閃過剛才在書房裡的暧昧情景,他清了清嗓子,挺直身子說:“又不是非要談戀愛不可,薄舒就隻是我一個朋友而已。”
這個話就有點尖銳了,許方莫聽着姜知南話裡的抵觸頓時福至心靈,驚訝道:“你這話說的,難道以後都不談了?”
不會真的被葉坷傷透了從此也和他一樣斷情絕愛了吧?
姜知南苦笑着搖了搖頭。
談戀愛?談一場不被定義的、三十歲就涼涼入土的戀愛?
算了吧,他這樣的人最好少去耽誤人家的青春。
畢竟現實生活又不是演瓊瑤劇。
他低下頭,摸着外套口袋裡那沒有被其他人看見過的拍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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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了室友再上樓時,周翰甯也已經離開了。
姜知南拿着薄舒要吃的藥,按照醫囑一一檢查,再端着水杯走到了正抱着膝蓋窩在沙發裡看電視劇的薄舒面前。
薄舒一言不發,安靜地接過後昂頭就吞下了藥,甚至沒就着水。
“你怎麼沒喝水?”姜知南把水杯放在一邊,皺着眉看向薄舒。
這樣太傷喉嚨了。
薄舒掀開眼皮瞥過姜知南擔憂的目光,“吃的多,早習慣了。”
此時他腦中還回蕩着周翰甯臨走前和他商量出來的對策:
“阿舒,既然他對你有防備,幹脆先暫停攻勢,你就做你自己去和他交朋友,等你們關系穩定了再繼續釣,當然這期間你還是可以時不時撩他一下。”
做自己,不用再去學着跟葉柯一樣。
薄舒很快就調整好了狀态。
于是他現在的臉上連一點客套的笑容都沒了,隻剩下原原本本的薄舒。
他不喜歡總對着人笑,也不喜歡去接收那些人盯着他臉的眼神。
他更喜歡戴着帽子走在人群裡,最好那些人隻在他跳舞的時候注意到他的臉,平時就隻把他當成一個普普通通的舞蹈生。
在台上跳舞,是他最能接受在外人面前展示自己美的方式。
在這幾天之前,他一直都是這樣做。
直到他站出來做了那舞台劇的外援,不得不逼着自己去參加他一點都不想去的聚會。
一想起這些,薄舒就覺得煩。
可是他沒有辦法去宣洩這些煩躁,他知道自己必須這樣做才能接近姜知南。
因為那個時候姜知南還是葉柯的男朋友,葉柯就是他唯一的辦法。
如今暫時失敗了,生了病又頭疼,薄舒也懶得笑了。
他重新戴上了帽子,把自己縮在沙發裡,抱着靠枕無聊地看着電視劇,算着時間一會兒還要去練功房。
至于交朋友,且等他緩會兒吧,他現在真的太累了。
反正聯系方式都要到手,今天下午姜知南也不會走。
在薄舒昏昏欲睡的時候,姜知南從房間裡抱出來一床被子,輕輕地蓋在了已經倒進靠枕裡的薄舒身上。
姜知南還在想着剛才的話。
什麼叫吃得多習慣了?
他實在很難說服自己去忽略這句話。
可等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要問的時候,卻看見薄舒已經靠在一邊皺着眉頭睡着了。
于是隻剩下他一個人面對着枯燥乏味的電視劇,心裡念着對薄舒的擔心,百轉千回。
一直到一個小時之後,薄舒才悠悠轉醒。
到時間了,他得去練功房。
薄舒坐起身,看向正坐在一旁沙發裡玩手機的姜知南,抿了抿唇。
休息一個小時已經足夠了,接下來當然是要和姜知南好好“交朋友”。
他啞着嗓子說:“你要不然去躺一會兒,我這兒沒什麼事。”
對朋友适當的關心是合情合理的,沒毛病。
姜知南搖了搖頭,看着薄舒起身的動作,先是湊上去摸了摸薄舒額頭的溫度,沒感覺到在發熱之後才放下心來。
“你是要做什麼嗎,需要我幫忙嗎?”
薄舒回過頭看着姜知南,他是去練功,姜知南能幫他什麼,難道壓腿?
诶等等?
說不定還真可以。
姜知南眼睛一亮,一個計策浮上心頭。
他指了指最右邊的房間,說:“那你先去練功房等我,我去換身衣服就來。”
說完這話,薄舒立刻開啟頭腦風暴。
啊啊啊啊啊他那套最顯身材的練功服去哪裡了?
這件太醜,這件顔色不協調!
去哪裡了啊,淡藍色的那件去哪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