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尴尬再次被薄舒毫不留情地拉到明面上來,可這一次卻被拿來用作是被讨厭的作證。
姜知南用力搖頭否則這個推論,不是這樣的,他沒有讨厭過薄舒。
“真的是朋友,那天也是我冒犯了你,真的很抱歉!”
薄舒抱起手臂,轉過頭繼續走着,冷哼了一聲道:“不信。”
他要釣得姜知南主動來靠近自己,來證明真的已經把他當做了朋友。
所以這個台階不能下,他不能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反正這一次他可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姜知南不能再把他一個人丢下不管。
姜知南果然也上鈎了,他心裡有愧,自認之前是他對薄舒有了不好的猜測和印象,總是以為會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這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惹薄舒生氣。
如今既然要做朋友,他當然應該補償。
于是一路上姜知南都在努力展開話題,非要聽到薄舒應他才放心。
就這麼,一路聊着走到了活動大樓。
人太多,活動展台前都是人,他們一行人堵在路中間說話也不太好。
于是最會來事許方莫就提議分開行動,尚子彥去陪着吳夢圓,他則和夏望先去逛逛周邊店。
他還安排說:“大家晚上都有空吧?一會兒集合要不要去南門吃烤肉?”
“我可以啊。”
吳夢圓沒什麼意見,她難得有機會吃新鮮瓜,就算一會兒薄舒不來那不是還有綠帽神姜知南在,自然是點頭應了。
(姜知南:我拒絕這個昵稱!)
姜知南看向薄舒,輕聲問道:“一會兒你有空嗎?”
“可以,隻是我不能多吃。”薄舒當然也是一口答應。
畢竟上好的和姜知南一起吃飯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放過。
于是衆人一拍即合,商量着逛完之後再集合。
走之前,尚子彥偷偷地在背後給許方莫狠狠點贊。
許方莫滿意地看着兩組人馬離開,抱起手臂詭異一笑:“愛情保安,舍我其誰?”
夏望也佩服地五體投地:“一會兒記得讓小尚請你的那份,這是你應得的。”
許方莫挑了挑眉,怕不隻是一份喔。
他搖了搖頭,哥兩好地攀着夏望的肩膀,拉着人向周邊店走去,一邊走一邊說:“哥們,你平時還是少看點代碼,腦子都生鏽了。”
“我?我好得很啊!”夏望不明所以,隻當許方莫又在發癫。
他想:以後一定要勸他,買車請買油電混合,千萬不要純油或者純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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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知南走在各個活動區前,興緻勃勃地看着那些遊戲和獎品,想起了小時候在學校裡參加的六一遊園會。
還挺有意思的。
“想不想玩?”他對身邊人問道。
薄舒掃了眼那些遊戲,其實他并沒有什麼想玩的,但很明顯姜知南來了興緻,自己肯定後奉陪到底了。
而且,以後釣到人了他必須要把人拐去遊樂場,狠狠玩上個一整天。
他暗自做着超前計劃,偷偷捏緊了貓貓拳。
但此時的薄舒依舊還是一臉矜持地點頭,“可以。”
當葉坷從西校區氣喘籲籲終于趕到位于東校區的活動樓時,看見的就是正在人群裡猜燈謎的兩個人。
他看着姜知南蹲在展闆前苦想謎底,而薄舒則是抱着手臂站在姜知南的身後一臉輕松,不禁皺起了眉。
雖然眼看着兩人之間的距離和接觸都沒什麼奇怪的地方,可他心裡卻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邁出去的腳步突然變得遲疑不定,可他别無選擇,必須要走出這一步。
葉坷深吸一口氣,在衆人驚奇的目光中走進了人群中,對已經轉頭看過來的薄舒微笑點頭。
薄舒面上不顯,心裡卻咯噔一聲。
服了,這世界要不要這麼小,姜知南和葉坷這樣都能偶遇上嗎?
他眨了眨眼,沒打算主動和并不熟的葉坷打招呼,邊又抱着手臂轉回了頭。
薄舒垂眸看着姜知南的後腦勺,暗自祈禱着姜知南此時千萬不要回頭,要是當着他的面複合,他會當場腦溢血進醫院的。
這種事情,像姜知南這樣剛分手幾天的戀愛腦絕對做得出來。
千萬别!
但天不遂人願,姜知南很快就拿着有答案的燈謎起身看向薄舒:“我覺得這個應該是【傘】。”
話音剛落,他對上了葉坷看來的忐忑目光,頓時變了臉色。
薄舒絕望地閉了閉眼,完了。
姜知南冷淡地看着葉坷,眼裡都是不耐煩。
“有事?”他實在不怎麼想跟葉坷這個上輩子的陰影再對上,卻不想上午才拉黑了的人下午居然就這麼倒黴又碰上了。
難道真的就躲不過去嗎?他煩躁地啧了一聲。
葉坷紅着眼睛,吸了吸鼻子一臉委屈地對姜知南說:“知南,我可以和你談談嗎?”
姜知南警惕地看了眼周圍,他實在是害怕葉坷操作輿論的手段,上輩子他家就栽在葉坷手上,真是不得不防。
他擰起眉,想不通葉坷現在來自己是為了什麼。
分明都已經給足了葉坷台階下,甚至還被迫定了個綠帽神的頭銜,姜知南自認已經仁至義盡。
“談什麼,我以為我和你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談的了。”
葉坷張了張嘴,正要開口時卻又若有所覺地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薄舒。
他和姜知南聊天,為什麼薄舒都不避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