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幾天,姜知南考完試後就回綠城新苑找薄舒,兩個人搶着時間在寒假到來前相處。
但無論怎麼擠時間,姜知南回家的時候終究還是到了。
許方莫一臉無語地撐着行李箱的杆子,他已經不想再多評價幾乎跟個考拉一樣挂在薄舒身上的姜知南。
短短一百米的路,這倆硬生生磨蹭了二十分鐘!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是牛郎織女,要明年才能見面了。
越看眼睛越疼,許方莫幹脆扭過頭看向安檢口的隊伍。
再忍十分鐘,十分鐘之後他隻管上飛機,誰也阻攔不了他今天飛首都旅遊。
仗着有大帽子的遮擋,姜知南一手摟着薄舒的腰,一手環過薄舒前胸,深深把自己埋進了薄舒的脖頸裡。
薄舒歪着頭,臉靠着被堆在身前的圍巾,吸氣輕聲對還在蹭他後脖皮膚的姜知南說:“你能不能控制一下?”
這幾天在家裡,姜知南也總挂薄舒身上,這裡聞聞那裡嗅嗅,薄舒已經快麻木了。
“不行,沒吸夠。”
總感覺姜知南是隻狗,徹底沒脾氣的薄舒長歎一口氣。
大庭廣衆不能含着吸,姜知南也不挑剔,湊着聞他也滿足。
這到底是什麼癖好?
自己也不噴香水啊。
機場廣播還在不斷放着,姜知南抱緊了薄舒,啞着嗓子喃喃說:“舍不得小薄荷。”
薄舒擡手了眼手表時間,又昂起頭看了看航班表。
順勢揉了揉姜知南垂着的頭,手指順着柔軟的發絲,他輕聲哄着自家小狗:“乖,再舍不得也該上飛機啦。”
姜知南悶聲說:“想把你變小裝口袋裡帶走。”
二十歲大高個男生說這些膩歪的話,惹得薄舒一時失笑。
“我也想,但估計躲不過安檢。”
時間不等人,薄舒狠下心來,用力拉下了姜知南黏在他身上的手。
“走吧,我也要回去訓練了。”
他把不情不願的姜知南拉到了許方莫面前,認真且鄭重地将姜知南托付給了許方莫。
薄舒和許方莫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了點無奈。
許方莫的眼底已經徹底沒光,他此刻隻想咬死秀恩愛的臭情侶。
憑借對旅遊的執念,許方莫生拉硬拽終于把姜知南拖進了安檢的隊伍裡。
薄舒站在遠處,對許方莫點了點頭,而後把自己的臉重新藏進了圍巾裡,隻露出雙眼朝着滿臉怨氣的姜知南眨了眨。
姜知南被自家小薄荷的wink給擊中了心髒,苦着一張臉長歎:“剛在一起就異地,扛不住啊扛不住。”
許方莫毫不客氣一盆冷水澆下:“你以後異地的時間長着呢,且等薄舒什麼時候去北京發展吧。”
關于這一點,姜知南之前倒也想過,不過那個時候姜知南沒想到後來自己會和薄舒在一起。
當時他一門心思想着要補償薄舒,一度試圖放棄回首都,留在H市。
但那個時候他剛有點這個念頭,薄舒就義正言辭地否決了。
在薄舒看來,姜知南“應該”且“最好”回到首都,至少不該留在H市。
現在又面臨這個問題,姜知南站在隊伍裡頻頻回望薄舒,依依不舍地說:“我開始考慮你在首都駐守我在H市遠程辦公的可能性。”
許方莫聽到毫無人性的這一句話,咬着牙轉頭:“您可做個人吧。”
久違的,他又開始感受戀愛腦的威力。
薄舒一直等到姜知南走進安檢門才轉頭離開。
【小薄荷:上飛機了給我發個消息。】
姜知南看着男朋友給自己發的消息,暖心地笑了笑。
【乖乖:好!】
【乖乖:貓貓點頭.jpg】
薄舒滿意地收起了手機,走過一個轉角擡眸看向已經等得面目扭曲的周翰甯。他伸手拉過周翰甯身旁的行李箱,“給我吧,你可以走了。”
“渣男,你用了就丢。”周翰甯呸了一聲。
薄舒切了一聲,“回去知道怎麼說啊。”
他沒提前跟鄭之铎說自己要去首都的事,擔心鄭之铎又操心這操心那,最後給他一個面試安排得和領導視察一樣。
周翰甯聳了聳肩:“問題不大,反正你這一次是正當理由。”
薄舒還是有些不放心,“還有,别在姜知南那兒說漏嘴,記住沒?”
“你隻需要擔心你自己忍不住去找姜知南然後暴露自己,不必擔心我暴露你,畢竟我可比你這個戀愛腦靠譜一百萬倍。”
周翰甯哼了一聲,轉身向機場外的大風走起。
薄舒看着他自以為潇灑至極的、在風中飛揚的衣擺,一看就不抗風。
“……”
真正的勇士,敢于用脆弱的關節對抗下雪的寒冬。
惜命的舞蹈生從不虧待自己,他縮起脖子,拉着行李箱走向頭等艙專屬休息室。
此時正在排隊上飛機的許方莫習慣性感慨道:“你什麼時候請我飛個頭等艙啊?”
同樣和許方莫坐經濟艙的姜知南瞪大了眼,“我之前問你要不要,你說的不要。”
否則他也不至于自己坐經濟艙,他可還想在飛機上睡一覺呢。
既然如此,“要不然升個艙。”姜知南提議說。
眼見姜知南真的給,許方莫又開始拼命搖頭:“算了算了,我可以犯賤找你要,但你不能真的給。”
五塊八塊的小吃他二話不說就搶,幾千的頭等艙他反而開始推脫。
姜知南覺得是服了,“行,你很有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