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變生物總是比人類擁有的異能多嗎?”
向客寒不明白邬辭為什麼這麼問。
“異變生物本身□□就很強悍,相當于自帶生物系異能。”
邬辭覺得人類生存真是艱難,“再加上獲得的異能,就相當于擁有兩個異能吧?”
“人類中的雙異能者少之又少。”
“異能者強化後的□□也遠遠比不上異變生物的軀體。”
“如果按這種說法,”向客寒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面欺騙邬辭,“總是如此。”
邬辭走進詭貓的屍體,試探着摸摸它的毛,“這詭貓怎麼辦?”
向客寒正在給協會發消息,“協會會調動最近的後勤部來處理。”
作為人類最強戰力,向客寒的通訊窗口自然是有人二十四小時全天待命。
邬辭突然有種深切的好奇,“你是什麼時候成為異能者的?”
向客寒擡頭看他一眼,這人除了異變生物的資料,别的什麼也不關心,“十六歲。”
“這麼小?我那時候還在上高中!”邬辭眼睛瞪的圓圓的,“一有異能就出任務嗎?”
向客寒點點頭,“那時候戰況緊迫,更何況……”
他回想自己的過去,“初中的時候,我就待在軍隊了,作為異能者的候選人。”
這個人……
邬辭沉默不語看着他,向客寒心性堅忍他不是不知道。
隻是在别人還讀書的年紀,他就早早踏上血色遍布的戰場,還是太殘忍。
“不用覺得我可憐,”向客寒清冽的聲音中有些無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人類,沒什麼值得可憐的。”
該說邬辭太心軟嗎?
别的異能者可不會在他面前顯露出這種情緒。
邬辭嘴硬:“我沒有。”
在沉默中,直升機翅葉的破風聲由遠及近。
醫療部的白大褂在落地的瞬間就直奔邬辭,上天啊,真人比照片還好看。
花美男!
次日下午,邬辭還癱在床上起不來,向客寒敲敲他臉側的欄杆,“不是說要把這個月的課上完嗎?”
邬辭咕踴進被子裡,用枕頭擋住頭頂。
向客寒揚起聲音,“起來了,還有半個小時上課。”
邬辭沒有反應。
向客寒微微挑起嘴角又很快壓平,他坐在下鋪處理起文件。
距離上課還有十分鐘,向客寒頭頂響起衣服和皮膚的摩擦聲。
向客寒眼神直視着電子屏幕,“還有十分鐘,你跑到操場需要三分鐘。”
邬辭從上鋪跳下來,着急忙慌穿鞋洗臉刷牙。
“我走了!”
邬辭推開門跑出宿舍。
這時,向客寒眼前的文件才終于翻了一頁。
——
錢槐躺在病床上,醫療人員正用從詭貓身上提取的神經毒素給她注射。
以毒攻毒,來自異變生物異能的傷害,往往可以在異變生物身上找到解藥。
“幸好異變生物的身體還有剩餘。”
醫護人員走出病房,一串眼淚就從錢槐眼眶中滾落下來。
錢槐縮在病床上,臉頰上長出的胡須焉哒哒吹落在臉頰兩側,被淚水粘在枕頭上。
低低的抽泣聲回響在病房裡。
“姝賢……”
傍晚,邬辭帶着班主任交代的學習任務,拿着厚厚一摞書看望錢槐。
剛推開門,就看見小姑娘伸手飛快在臉上抹了下,眼眶還是通紅的。
邬辭心中歎息一聲,多美好的年紀。
他輕輕把書本放在一旁櫃子上,“這是李老師托我帶給你的。”
錢槐啞着聲音說了句謝謝。
邬辭看着她通紅的眼睛,“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當然你可以選擇不回答。”
錢槐幾乎猜到了邬辭想問什麼,“那隻異變生物長着姝賢的臉,我隻是……我隻是想再看看她。”
“她的媽媽不喜歡她和我玩,”少女的聲音在顫抖,“我們甚至沒有一張照片。”
邬辭想問的不是這個,不過兩個女孩之間的感情顯然出乎他預料。
錢槐這才緩過來神,她抽抽鼻子,”你想問什麼?“
邬辭歉意地對她笑笑,“你會後悔喜歡讓你傷心的人嗎?”
這種問題是有些冒犯,錢槐需要昂着頭才能看清邬辭的臉,即使是這種死亡角度——
濃眉笑眼,窄鼻薄唇。
怎麼看都不像是會為感情困擾的人。
“和别人有關聯,就要承擔掉眼淚的風險。”
邬辭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腦海劃過向客寒的臉,心裡卻在想自己第一次受到喬九關心時的擰巴,那種感覺确實很奇特。
“這個給你,”邬辭變魔術一樣掏出一條墜着小鑽石的項鍊,“我去工作人員那裡要來了一點詭貓的……頭發。”
小小的骨灰鑽石項鍊被放在錢槐手心,她用發皺的手指碰碰這顆鑽石,漂亮的像是少女們純真無邪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