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辭都覺得快被神神叨叨的東西搞出心理陰影了。
趁着季柳在和費南拌嘴,邬辭暗戳戳靠近向客寒。
“你相信這個嗎?”
向客寒心思一轉,“不信。”
邬辭心中大定。
費南給四人展示過他的材料包。
雖然大多數人類研究産品對異變生物不起作用,但費南還是完美诠釋了輔助人員的角色内涵。
真·行走的人形四級包。
邬辭打頭陣,向客寒殿後。
邬辭捏捏向客寒的手,才走到隊伍前方。
擡起腳步的一瞬間,耳邊突然響起輕微的咔咔聲。
邬辭下意識摸了摸口袋裡産自白之蠕蟲的圓球,很圓潤,每一個都完好無損。
邬辭扭過頭,朝向客寒示意自己手中的小圓球,以口型問道,“是你的碎了嗎?”
不明白邬辭為什麼問這個,向客寒檢查過小圓球向邬辭搖搖頭。
邬辭眯起眼睛,思考片刻,還是沒有呼喚七宗罪們。
費南算不出生門,證明這裡就是現實。
那麼,“咔咔”聲是怎麼回事?
有什麼異常出現了。
二,三,四,……四十九。
“咔……咔咔……”
咔咔聲更明顯了。
早有預料的邬辭停下腳步。
他調轉方向,倒退着走出四十九步。
“咔咔……”
咔咔聲變弱了。
邬辭冒出一個猜測:
用盤子盛放的食物顯然是要獻給蜂族中地位高的生物——蜂後。
包裹圓球的啫喱塊被放在盤子裡。
那麼咔咔聲……是蜂後在吃這些小圓球嗎?
邬辭捉摸不出,也無法證明這個猜測。
面對向客寒的詢問,邬辭隻是如實告知,卻沒有說出自己的猜測。
誰能想象,蜂後長了一張和邬辭相差無幾的臉?
向客寒隻是說,“朝聲音大的方向走。”
這正合邬辭心意。
借着身形的遮擋,觸手出現在邬辭身前的僞裝服口袋。
幾個小圓球被降臨在觸手上的暴食吃掉了。
隻是以防萬一,邬辭想起上飛機前向客寒叮囑自己一定要小心的樣子。
一路走來,四人精神緊繃,蜂後巢的異變蜂幾乎在每一個拐角都能碰上。
看到四隻捧着蜂蠟盤子的高大同類,異變蜂觸角總是抖個不停。
四人打暈一隊異變蜂,搶過它們的盤子來僞裝。
邬辭看着來來往往的異變蜂想,蜂後巢裡手上不拿點什麼東西總是很奇怪。
端上蜂蠟盤子後,遇到的異變蜂觀察他們的時間都少了。
每逢四十九步,耳邊的咔咔聲就越來越清晰,不過有時候也會變成令人牙疼的咯吱聲——就像指甲劃過玻璃的聲音。
蜂後如果真的長了張自己的臉,要怎麼辦?
邬辭忍不住走神,季柳和費南會幫自己保守這個疑點嗎?
邬辭停下腳步,剛扭過頭,就見身後的季柳伸手抓住它肩膀。
下一秒,兩人從原地消失。
向客寒猛地上前幾步,前後搜尋邬辭身影,一貫冷靜的眼神難得透露出幾分無措。
消失了。
邬辭和季柳一同消失在通道裡。
——
季柳的瞬移将兩人帶離向客寒和費南的位置。
眼前景象變化,邬辭心理陡然一驚,觸手蠢蠢欲動。
季柳很緊張,他抓着邬辭的手心甚至在出汗。
在向客寒面前玩心思,對他而言,壓力還是太大了。
邬辭率先開口:
“你想說什麼?”
季柳落水狗的沮喪眼神忽的一亮,磕磕絆絆告訴邬辭自己這樣做的原因。
啊,邬辭心裡琢磨,季柳看到了蜂後的臉。
蜂後長得幾乎和他一模一樣,季柳想隐瞞這件事,所以打算和邬辭兩人一起去幹掉它。
隻有邬辭和季柳兩個人。
先不說他們兩個人能不能幹掉蜂後,季柳願意為了他隐瞞向客寒就足夠讓邬辭驚訝了。
邬辭還是問出這個問題:
“你為什麼要幫我隐瞞?”
“蜂後和你長得像又不是你的錯,”季柳嘴裡發幹,“萬一向客寒懷疑你和異變生物有關聯怎麼辦吧?那個章述……呸呸!”
邬辭聽到章述的名字眼神,變得危險。
季柳匆忙呸了兩聲。
“總之,向客寒是那種為了人類,甯可錯殺也不會放過的人類的守城人。”
你們兩個好不容易有了喜歡的人,你們兩個好不容易才喜歡上彼此。
看出苗頭的季柳咽了口唾沫,“我們把蜂後解決,然後什麼事都不會有。”
無論心裡怎麼想向客寒認為人類和他孰輕孰重,邬辭還是接受了這份好意。
邬辭摸出小圓球遞給季柳,“你要吃嗎?”
暴食吃過了,圓球的能量是異能者可以承受的。
“這是什麼?”
不等邬辭回答,季柳接過便咽下去。
邬辭确認他咽下去了,“白之蠕蟲的産物。”
“嘔——”
邬辭勾起嘴角:一點小小的壞心思。
“下次再替我做決定,我就要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