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變生物很少會對同類有食欲。
同等級的異變生物提供不了很多能量,更強的異變生物倒是可以提供很多有用的能量。
但如果把比自身厲害的異變生物放在食譜上,那就不一定是誰吃誰了。
邬辭皺起眉,蜂後卵顯然比蜂後弱了不止一星半點。
在這片鹽盆的四面八方,聽到召喚的異變峰大軍正在路上。
它們産生的嗡嗡聲讓遠在天邊的蜂族部落的駐點警報聲響徹整個基地。
甜腥味濃郁的昏暗房間裡隻亮着夜燈,破碎的手機屏碎渣掉落在一旁的皮鞭上。
金發的男性軍官蜷縮在床上,手腕上還有捆綁的痕迹。
紅發女人的身影倒映在單面落地窗上。
維納斯正把長官不久前喝下的助眠藥物放回抽屜。
在離開這間房間之前,維納斯貼心的注意了下長官的睡眠質量。
長官的耳塞隔音效果很好,身心疲憊再加上藥物作用,他會擁有一個香甜的夜晚。
維納斯的紅發掃過男人的鼻尖,他有些不适地扭下腦袋。
房門被輕輕關上。
站在空氣清晰的室外,維納斯舒适地長吸一口氣,和真正的異能者們注視着同一片星空。
希望你們好運,人類的希望們。
“維納斯!”
“維納斯副官!”
遠處的同僚們正朝她跑過來。
————
如果異能者都是搜查犬,向客寒肯定是嗅覺最靈敏的那一條。
邬辭扯扯嘴角,現在估計是受傷最嚴重的搜救犬。
觸手呈現扇形撲向蜂後卵氣息方向。
邬辭緊跟其後,冷風在臉上割着刀子。
裸露的皮膚又冷又疼。
貪婪:【您可以試試使用我?】
邬辭否定了這個建議;【蜂後如果有别的異能早就用了。】
嫉妒提醒:【您奔襲的情況下,抹殺狀态最多再維持半個小時。】
【夠用。】
嫉妒:抹殺開始使用後,無法中途停止。
短時間内二次使用對擁有者的身體傷害是巨大的。
切身體會過的邬辭對這一點再了解不過。
邬辭腳下的異變峰的殘肢漸漸多了起來,體塊也越來越大。
暴食:【可以想象蜂後卵,不是,應該是小蜂後,在吃的過程中一點點長大。】
暴食沉默一會,繼續道:【餓了。】
邬辭在看見那隻埋在異變峰腹部的生物時終于冷靜下來。
沿途等待被吃的幾隻異變峰根本沒法對他造成影響。
苗刀在邬辭手裡發揮最大作用。
嫉妒:【克拉肯,别浪費它們。】
各有小腦的觸手們自動分出幾根纏上半死或者已死的異變峰。
小蜂後已經不是紡錘的形狀,它擡起頭滿臉血污,嘴裡還在咀嚼着異變峰的内髒。
但比起異變峰,它這會兒看起來更像個出演血腥鬼片的人類小孩。
這張臉熟悉又陌生。
看着小蜂後的眼睛,邬辭惡心得頭皮發麻。
邬辭不欲多言,苗刀橫在他身側。
它眼中滿是惡毒和不甘,【我的半身在墳場等你。】
橙紅色的血液顔色接近人類的鮮紅,小蜂後的身體倒在血泊中。
邬辭挽個刀花,甩去苗刀上的液體。
為以防萬一,小蜂後倒下的同時,觸手就淹沒了它胸腔上帶着血洞的軀體。
邬辭走出這片血污,把苗刀插進布滿鹽粒的土地。
他席地而坐,等待暴食享用完這頓大餐。
異變蜂嗡鳴聲在小蜂後倒下的瞬間停止了一瞬,随後就以更強烈的聲浪席卷這片土地。
身處蜂後巢的向客寒自然察覺到了異變蜂的不對勁。
向客寒看向離他遠遠的費南,無奈道:“蜂後可能死了。”
費南堅定搖頭,“不能出去,季柳還沒給我發信号。”
向客寒目光落在費南手腕上的藤蔓,提醒他,“萬一季柳沒找到邬辭呢?”
費南肩膀上趴着的觸手不樂意地扭動起來,像棵海草一樣彰顯自己地存在感。
費南雙手捧着跳海草舞地觸手,示意向客寒。
向客寒:……
科研部那群家夥為什麼認為生物系異能的獸體不能遠距離脫離異能者?
向客寒會想起邬辭的兩個七宗罪荊棘紋路,忍不住捏了下手指。
還是說邬辭是更特殊的?
在蜂後巢遠處的鹽盆裡,季柳吭哧吭哧半爬半被推的,咕蛹到鹽盆上。
剛一上來,季柳先吃了一嘴摻着土的鹽巴。
他覺得身邊氣氛不太對,一擡頭才看見十米之外的十幾隻異變蜂虎視眈眈盯着他。
紅色的複眼倒映着季柳的呸呸吐鹽的樣子。
季柳腦子短暫的懵了一下,在異變蜂對仇人一樣的兇狠勁兒中閃出了重圍。
呼吸之間,季柳短暫判斷出邬辭的方向。
主要是鹽巴上觸手的移動軌迹太明顯了。
“嘣!”“嘣!嘣!”
扯着異變蜂的藤蔓應聲而斷。
季柳轉過身大手一揮,無數種子被播撒出。
巨大的藤蔓和葉片瞬間生長,穿透或者絞殺五六隻異變蜂。
見異變蜂被自己震懾住,接着隔在中間的粗壯藤蔓作為屏障,季柳轉身朝左側跑去。
嘶!這冷風真操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