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背頭注意到向客寒嗓子不太對勁,在直升機上簡單聊幾句,便識趣地沒有再多說。”
向客寒這才有功夫去緩緩被邬辭塞進嘴裡的壓縮餅幹。
這可能是他的好意吧,向客寒面色不變。
邬辭在協會的醫療部做完了一系列檢查,專家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醫療系異能者同樣無功而返。
看着邬辭緊張的眼神,向客寒就先和大背頭告别,帶着邬辭回臨時住所休息。
房門剛一關上,安靜了一路的邬辭就抓住了他的手。
這樣能給他帶來一些安全感?
向客寒壓下自己奇怪的想法。
他去看浴室在哪裡,好聲好氣的問:“我來幫你洗澡?”
明知不會得到答案,向客寒隻是進行例行詢問,順便檢測邬辭心智恢複程度。
出乎意料,他聽到一聲應答。
頓時,向客寒僵在原地。
七層水晶吊燈下,邬辭灰藍色的眼睛熠熠發亮。
向客寒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這一次他看得很清楚。
邬辭唇齒微張,“好。”
向客寒終于松了口氣。
等浴室的水聲停止,向客寒出了一身熱汗。
他領着邬辭回到卧室,詳細在房間裡檢查了一遍,翻出五個微型攝像機和三個竊聽器。
向客寒在學校的課程是全優。
邬辭坐在床上,看着他搜尋。
向客寒慢半拍反應過來,邬辭習慣穿睡衣。
他隻能幫人把睡衣換好,才速走進了浴室。
生怕出點什麼意外,向客寒很快就返回卧室。
邬辭一副乖寶寶的樣子,坐在被子上等他。
向客寒喉結滾動,不停松開又握起手掌。
“睡吧。”
他重新把人塞回被子裡。
邬辭任由他動作,眼睛卻從未離開向客寒。
向客寒很熟悉他的眼睛。
在昏黃燈光下的眼睛,灰藍色被染上朦胧不清的橙色。
他能聽到他心跳的聲音,心率直線飙升。
這意味着什麼在明顯不過。
邬辭側身去親吻他。
向客寒睫毛顫抖。
邬辭知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他這是出于本能嗎?
他的靈魂因這個想法而顫抖。
向客寒猜想過會發生什麼,畢竟上個夜晚邬辭就不是清醒的模樣。
脖頸側呼吸滾燙,耳邊是來自邬辭的細微抽氣聲。
他在聞他的氣味。
倒像是一隻野生小動物。
向客寒掐着邬辭肩膀,姿态強硬扣着他後腦勺去交換這個撩撥的吻。
黏膩的水聲回響在卧室裡。
向客寒拇指碰到薄薄的皮膚,他恍然——拇指下是邬辭的鎖骨。
邬辭難耐地動了動。
……
等一切結束,向客寒紅着耳朵去洗手。
浴室的水聲似乎在暗示着什麼。
向客寒轉動着泛酸的手腕,猶豫再三,脫下自己被打濕的睡衣。
手指摳了好幾下,才解開第一個紐扣。
看着鏡子裡赤裸着上半身的自己,向客寒的脖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混了一大片。
耳朵更是紅的能滴血。
邬辭四仰八叉躺在床上,進入賢者時間。
等向客寒轉動着手腕回到床上,他迫不及待貼上去。
聽着身旁的人很快進入睡眠,向客寒面無表情,快速跳動的心髒也漸漸恢複正常頻率。
向客寒想起那件被自己留在浴室的睡衣,上面應該被濺到了三滴水珠。
他是個病人,向客寒安慰自己。
太陽已經從地平線上露出頭,室内窗簾完全格局外界光線。
沒有被抱着的那隻手竭力伸長關閉卧室燈。
在令人安心的黑暗裡,向客寒放松的陷入夢鄉。
而此時此刻,a區異能者協會高層收到緊急通知進行線上會議。
蜂族部落之後,又一個擱置長達數十年的異變區被向客寒解決。
還是在自家門口被解決的。
簡單來說,對他們而言,隻有弱者才需要被幫助,被主持正義。
在給邬辭進行身體檢查的時候,足夠他們去弄清伊甸園的情況。
沒有長着翅膀的異變生物攻擊不斷發出噪音的直升機。
最可惡的是,向客寒拒絕身體檢查。
在表示不願暴食被抽去血液後,全程陪同暴食進行健康檢查。
讓他們恨得牙癢癢。
這麼強大的戰士,怎麼可能會沒有人體實驗的幫助?
狡詐的c區!
鬧鐘響起的時候是下午五點多。
邬辭一睜開眼睛就覺得不對勁,他看着自己從床上爬起來走到廚房。
向客寒聽到動靜,轉過身,把他領到餐桌前。
邬辭看到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恍然,這是自己的手!
邬辭在自己的身體裡,看着自己一系列動作。
先是吃飯要人喂,然後倔強地要喂向客寒吃飯,最後被按在沙發上看動畫片。
聽着陶瓷碗碟的磕碰聲和流水聲,邬辭猜向客寒洗完碗會做什麼。
結果向客寒擦幹淨手坐在他身邊,抱着他看了一會動畫片。
不久,電話響起來,是莊博易。
“對……在好轉……行……現在可以。”
邬辭滿頭問号。
他“看着”自己被帶上轎車,一路上的廣告證明還在a區。
等來到機場剛登上飛機,就被從c區趕來的莊博易翻來覆去做檢查。
自己甚至還怕疼不肯抽血。
莊博易急得摁壞一支鋼筆。
邬辭無語地看着向客寒把自己的頭摁進懷裡,自己竟然就願意被抽血了。
不過莊博易的臉色更臉了。
背對着莊博易的向客寒微微翹起嘴角,又很快壓平。
而剛結束抽血的“邬辭”恰好擡起頭看到了這一幕。
邬辭快笑噴了。
答案從心底浮現:他賭對了。
第三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