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部隊在外圍和異變生物酣戰已久。
他們看着統一逃走的異變生物不知所措。
領頭人諸葛璋最先反應過來,給了兩人一個眼神,就見季柳詹黛一馬當先闖進雨林深處。
“地毯式搜索!不要放過任何可疑的地方!”
所有的異變植物都在被季柳呼喚着,而詹黛的海帶則在每一個水分含量高的土壤塊裡冒出頭。
半個小時後,海帶率先在地下發現一團高水分土壤。
一具已經開始腐爛的屍體被植物的根系拱出來。
諸葛璋上前查看和軀體連着一層皮的頭顱。
詹黛側過臉,壓下胃裡泛起的惡心。
身形和墳場主很像。
諸葛璋試圖從被異變植物蠶食的臉上看出幾分記憶裡的樣子,最終隻能放棄。
皮膚也不對。
墳場主皮膚上有黑色紋路,像火焰一樣的紋路。
她沉默的放下頭顱,脖頸切口處還有異變蟲在鑽來鑽去。
在異變墳場穿成這樣的,不是墳場主就是人類的叛徒。
諸葛璋示意士兵把屍體火化。
火是一個活的野獸,它吞食它捕捉到的一切東西,而在它吃飽的時候便和它所吃的東西一同死掉了。
季柳突然想起邬辭的暴食,也是吞食一切東西。
他擡頭去找詹黛,卻隻見到對方遠處的身影。
諸葛璋拍拍他的肩膀,“繼續找吧,他倆不會有事的。”
————
很難說現在的情況,對向客寒而言是不是“有事”。
潮濕,滾燙的吐息噴灑在他熊堂。
模糊又熟悉的身影附在他身上。
向客寒隻察覺一陣痛意,被某個狗崽子叼着輕咬。
“吸不出來東西……”
腦海還是一片混沌,而身體是不正常的酸軟。
向客寒本能不喜歡身體失去控制的感覺。
“停下……”
邬辭的回應是把向客寒翻個面。
滑滑的,柔軟的觸手堵住向客寒想說些什麼的嘴。
嘴角破皮的位置一陣輕微的刺痛。
向客寒未說出口的話語化為一聲聲悶哼。
邬辭現在不正常——向客寒不甚清晰的大腦抓住這個認識。
他沒忘記邬辭提過偶爾被掌握的七宗罪影響情緒的事。
而不正常的邬辭發現身下人恢複意識也有一點好處。
好處是身體更配合他,還發出一些他很愛聽的聲音。
向客寒的配合平白讓他生出委屈:
要是……要是不拒絕他就好了。
拒絕什麼?
邬辭現在的腦袋瓜是想不出來的。
他一邊委屈巴巴腦補,一邊賣力幹活。
直到被壓下的困倦再度襲來,像悄無聲息漲潮的海水一樣淹沒他。
……
邬辭趴在向客寒脊背上睡着了,臉頰被發達的肌肉隔得有點疼。
向客寒趴在地上喘氣。
他被擠壓在觸手地面上的側臉邊緣紅潤潤的。
不斷被快感沖刷的大腦,終于有了清醒的時間。
液體的一端連在向客寒嘴角。
……
他帶着咬痕的喉結滾動着,胸口刺痛。
小小的觸手團子裡,喘息聲帶着黏膩的潮意。
幸好邬辭意識不清醒,向客寒面紅耳赤地翻身。
随即身體便是一僵,他隻得又趴着平複氣息。
狗崽子,向客寒面無表情地想。
沒斷奶的狗崽子。
————
邬辭是突然恢複意識的。
他睜開雙眼,等視網膜适應黑暗,意識重新恢複清醒,便看到熟悉的人。
邬辭一驚,将将反應過來向客寒還在身邊。
怪隻能怪他太熟悉向客寒的氣息了,連對方一直在他身邊都沒察覺。
反應過來是誰,他便松了口氣。
邬辭這口氣還沒來,就又吊了起來。
額……向客寒怎麼看上去這麼,嗯,這麼……
讓他食欲大開?
向客寒一直沒合眼。
從邬辭睜開眼就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向客寒看着他的眼神從空白慢慢恢複清醒。
灰藍色眼睛瞅他一眼,便飄忽不定亂瞄。
過不了幾秒鐘就又來看他。
向客寒清清嗓子,“過來。”
聽着向客寒沙啞的嗓音,邬辭飛快站到向客寒身前。
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向客寒的動作搞忘了自己還會說話。
向客寒到底沒舍得打臉,一巴掌結結實實打在邬辭下颚上。
兩根手指打在邬辭脖子上,激起一片紅痕。
這點紅痕和向客寒身上的比起來簡直小巫見大巫。
邬辭被打懵了,卻一點生不起來氣。
手上愣愣抓住向客寒動手的手腕。
第一次這樣打人的向客寒挑起眉。
“怎麼?”
向客寒動動手腕,卻被邬辭握得更緊。
“想打回來?”
不可以。
第一次被打臉(?)的邬辭瞪着眼睛搖頭,看上去還沒恢複清醒似的。
站得近了,向客寒每一寸皮膚都映進邬辭眼眶。
對方脖頸上一圈紅痕格外顯眼,仔細看還能看出顔色更深的小圈圈。
明明是一片黑暗,邬辭總覺得向客寒眼角帶着水意。
劍眉星目,氣勢淩烈的向客寒被他囚禁在觸手團子裡。
先正面這樣,再翻過來那樣……
向客寒沒有試圖離開,隻是守着邬辭等他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