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沒有在戰鬥中心搜尋到向客寒和邬辭的身影。
詹黛不死心申請繼續尋找,而季柳憑借瞬移不知所蹤。
諸葛璋的後勤部到處找信号試圖聯系上區際異能者管理協會。
不管是向客寒和邬辭的失蹤,還是這一次異變生物的暴動,都昭示着異變墳場局勢的變化。
更别提到現在還沒有露面的墳場主,讓人浮想聯翩。
諸葛璋又想起那具腐爛雪白的軀體。
就在這時士兵送來消息——
“屍體消失了?”
諸葛璋難掩詫異。
在人類重重把守的基地裡消失?
原本被送去火化的屍體沒有像士兵門想的那樣,在火系異能裡化為灰燼。
任憑火焰焚燒,軀幹和頭顱還是雪白顔色。
有士兵帶着膽子上前一摸:嘿!真見鬼!
軀幹的溫度能把人手燙掉!可就是沒有要變成灰燼的樣子。
士兵便把軀幹和頭顱裝進屍袋,放在後勤處的資源庫。
隻等諸葛璋聯系上區際異能者管理協會,就把這邪門玩意兒送到科研處的瘋子們那裡去。
誰知屍體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諸葛璋神色嚴肅,“你确定不是異變生物吃了嗎?”
士兵連忙搖頭,“那東西變成了白灰。”
“巡邏的人發現屍袋癟扁了,打開檢查發現裡面是一袋子白灰。”
士兵咂咂嘴,心有餘悸地保持聲音平穩,“不像是普通的灰塵。”
諸葛璋沉默着,不知道想起什麼,突然問,“暴食……和向隊還沒有消息嗎?”
士兵臉上愁色更濃,“沒有消息。”
“‘海帶’把三個基地的援軍帶來後,就申請外出尋找兩人。”
“但她上一次發來位置信息是十四個小時之前。”
“半個小時前,‘春神’申請增派人手尋找他們。”
諸葛璋沒有錯過士兵臉上的躊躇,“‘春神’怎麼了?”
“十五分鐘前清點人數,‘春神’不知所蹤。”
“在他的帳篷裡發現了留言的紙條。”
不用思考就能猜到季柳在紙條上寫了什麼。
諸葛璋深吸一口氣。
異能者不能稱為士兵。
他們是單兵作戰能力極強的戰士。
常年的單人作戰注定要他們相信自己的應變能力。
換句話來說,異能者很少徹底服從命令——自我的表現。
向客寒是一個例外。
被協會豎為旗幟的例外。
“通知另外三個基地開會!”
————
詹黛沿着河流尋找,抱着試一試的心态來到發現相片的廢墟。
她穿過一排排廢棄的房間,屬于自己的腳步聲回響在狹窄的走廊。
腳步聲很像按下打火機時“吧嗒、吧嗒”的聲音。
詹黛現在的心情和打火機沒有區别。
怒火灼燒着她,心疼卻像密密麻麻的針紮在心上。
就當海帶紛紛纏上破舊的半截牆體,詹黛突然聽到一聲熟悉的呼喚。
“詹黛黛。”
詹黛簇然回首——
向客寒攙扶着邬辭出現在他身後。
她沖了幾步,拿出随身攜帶的應急營養針。
幾針下去,邬辭臉色還是很難看。
向客寒小心把邬辭放在牆根,好讓他靠着。
剛站起身,又被邬辭拉着手拽下去,在嘴角印下一個吻。
迎着詹黛擔心中帶着無語的眼神,向客寒朝她點點頭便轉身離開,把空間留給這對朋友。
看着向客寒走向河邊的身影,兩人之間氛圍的微妙變化沒有被詹黛錯過。
詹黛上上下下打量着邬辭,一時間不知道先問什麼問題。
你怎麼回事?
還是問你們怎麼回事?
人沒事,也沒斷手斷腳……
等等!
詹黛注意到邬辭不尋常的穿戴。
詹黛狐疑地問,“你怎麼帶着手套?”
貌似邬辭身上的作戰服還是新的。
向客寒的衣服也幹淨的過分。
邬辭身上帶有067編碼的作戰服,暴露了這身衣服的來源。
他幹咳一聲,摘下手套。
“變不回去。”
一團細小觸手被隐藏在手套下。
它們彼此糾纏組合,構成五指的形狀。
要說沒有察覺到邬辭身上的丁點異常,詹黛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相信。
所以她隻是停頓片刻,“隻有雙手嗎?”
邬辭對詹黛的反應毫不意外,心底還是冒出一顆驚喜的小芽。
“還有雙腿雙腳。”
他撸起袖子給詹黛看,手臂關節處是人類肌膚和粉色觸手的分界點。
詹黛瞅了一眼,便伸手拉下他袖子,好一會沒說話。
邬辭開始懷疑自己這副模樣太掉san值。
然後他聽見詹黛輕柔的聲音:“是不是受了很重的傷?”
受傷,倒也确實有。
但是不至于死地的傷在邬辭那不算重傷。
邬辭搖頭,“你别夾,怪不習慣的。”
見詹黛神色不太對,他連忙補充:“變不回去也有别的原因。”
廢話。
注意這邊動靜的向客寒心想。
詹黛看上去想給他一海帶,看了兩眼邬辭的觸手手手,放棄了這個想法。
于是一根海帶狠狠抽在邬辭身側地面。
吓得邬辭一縮脖子。
“很快就會好的……我保證!”
向客寒帶着可食肉回來時,詹黛和邬辭坐在火堆前等他。
兩人不愧是高中校友,誰都沒把火生起來。
向客寒摸摸樹枝:太潮了。
旁邊倆人還在推卸責任:
“你怎麼不會生火?”
這是匪夷所思的詹黛。
“哈?你不是也不會嘛?”
這是詫異反問的邬辭。
詹黛關注點在吃飯上,“你出那麼多任務。幹糧沒了,還不生火就餓着嗎?”
“幹糧沒了就不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