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連雲沒有靠自己的雙腿丈量京城大地,他路過車馬行時果斷去租了一輛馬車,還有車夫趕車。
“去花滿樓。”宋連雲報了地名,鑽進馬車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好,剩下的交給車夫。
車夫狠狠震驚,去得起花滿樓的人還需要到外邊來租馬車?莫非是家中已有妻子,這是背着妻子出來偷腥?
“還不走?”宋連雲坐上馬車,馬車沒動,便開口催促。
車夫激靈了一下,把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甩掉,老老實實趕車。
是不是出來偷吃,跟他一個趕車的有什麼關系?
花滿樓是青樓,煙花之地自然離得遠,宋連雲被馬車晃得昏昏欲睡,幹脆兩眼一閉,在馬車裡打起了盹。
京城繁華,來往都是人聲喧鬧,宋連雲即使犯困,耳朵也在下意識捕捉能聽清的人聲,在馬車上這一覺,睡得還不如昨天晚上,好歹宸王府安靜。
“公子,花滿樓到了。”車夫趕了許久的車,終于抵達了花滿樓。
花滿樓是京城第一青樓,大緻也是因為如此,所以不像宋連雲想的那般,門口會有姑娘們攬客。
宋連雲打量起花滿樓,若隻是看裝潢,其實與福來樓也無甚兩樣。
想起來他曾經也是被當作“花魁”養的,隻不過他太能打,又救過boss的性命,所以逃過一劫,後來作為保镖也跟着boss出入過會所,boss不耐煩他替會所裡不服管教的女孩子說話,罰了他兩次也不改,便不再帶他去。
宋連雲眨了眨眼,慢慢從回憶裡抽離,走進花滿樓。
進了花滿樓才有濃妝豔抹的姑娘們圍上來,隻是一對上宋連雲那張冷得叫人膽顫的臉,又紛紛退後,不敢上前。
“你們這裡誰管事?”宋連雲直奔主題。
其中一個姑娘大着膽子:“是媽媽。”
宋連雲擡了擡下巴:“去把她叫過來。”
說完,自己就拉開椅子坐下,跟自己家似的。
宋連雲那架勢吓人得很,别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們,就算是花滿樓的打手也愣是沒有一個敢上前的。
花滿樓的媽媽聽聞有人砸場子,來得飛快,原本氣勢洶洶,一對上宋連雲的目光,瞬間蔫了,當即換了一副面孔。
“哎喲,這位公子臉生,是第一次到媽媽這兒?媽媽給你叫最有才情的姑娘陪陪你?”
宋連雲從腰間摸出一塊牌子:“我替宸王辦事,還請配合。”
媽媽臉上的笑立馬垮塌,不停地回想自己可曾有開罪過宸王的地方。
揮手趕走了圍在一起的姑娘和打手,四下無人,媽媽才小心翼翼地問:“敢為公子,宸王是有何事要我們花滿樓辦的?”
宋連雲把從周全那裡順來的宸王府令牌揣回腰間:“花滿樓的新花魁,王爺有話要問。”
媽媽一聽,兩眼一黑,直挺挺往下倒,被宋連雲一把拽住。
“你慌什麼?隻是問話。”宋連雲冷冷道,“莫非你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沒有沒有!”媽媽連忙擺手,“公子可不興亂說話啊!”
宋連雲:“帶路。”
媽媽捏着手帕,隻能引宋連雲去見人,她一個開青樓的,那是萬萬惹不起宸王的。
宋連雲借着沈滄的排面,順利見到了荀棋所說的新花魁。
“公子,她就是我精心養的花魁,名叫邊月。”媽媽把宋連雲帶到。
宋連雲揮手:“你自行忙去,問過話後我便走,不會影響你做生意。”
“哎、好、好。”媽媽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人,她一直沒有讓邊月見過男人,還想着用這當個噱頭擡價呢。
邊月被困在單獨的一個房間,房間布置得活色生香,看起來像是為了初夜拍賣做準備。
“邊月見過公子。”邊月面無表情地行禮,對宋連雲不熱絡。
宋連雲抱拳:“梁小姐。”
邊月愕然擡頭。
……
周全垂頭喪氣回到宸王府,去玉衡堂找高福。
“高管家,宋公子又丢了。”周全咬緊牙關,等着挨罵。
高福也驚恐:“你昨不是說時刻不離宋公子?”
周全隻能一五一十地把在福來樓發生的情況告訴高福。
高福聽了,沉默了一瞬,都說好奇心害死貓,宋公子的好奇心未免也太過強烈。
“你且在這候着,我去禀報王爺。”高福他們做不了宋連雲的主,也隻能去找沈滄拿主意。
沈滄正紮堆于公務中,他侄子還太小,嫂子又不是朝堂上那些老狐狸的對手,隻能指望他,坐得屁股都痛。
“王爺。”高福低着頭進書房,“周全來報,說宋公子又不見了。”
沈滄眉心一跳:“在哪裡不見的?”
高福:“福來樓。”
福來樓……宋連雲怕不是又聽人牆角去了。
“王爺,我們要不要派人去找一找宋公子?”高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