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配合沈滄演戲,又不是真的要跟沈滄睡覺,等不需要演戲了,他還是以宸王府侍衛的身份行走,賺他的高額工資,不會有窮困潦倒的那一天。
白蔭跺腳:“你能不能有點危機感?”
宋連雲無辜道:“那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沈滄要真是看上了京州長史的兒子,還能攔着沈滄不讓?
白蔭:“這個消息白度大人暫時還不知曉,我隻告訴了你,你先去摸摸底,日後要真同在王府,你也好應對。”
雖然他不清楚宋連雲怎麼會突然就變成了自家王爺的枕邊人,但是,他敬佩宋連雲的身手,拿宋連雲當自己兄弟,便想着替兄弟打算。
宋連雲敏銳:“你想做什麼?”
白蔭掃了一眼已經被西瓜汁弄髒的衣服,幹脆動手給宋連雲扒衣服:“你現在就把衣服換好跟我走,我帶你去長史府。”
宋連雲:“???”
“我覺得這不好。”宋連雲誓死保衛自己的衣服,沒被白蔭給脫掉。
白蔭堅持不懈:“你必須去。”
宋連雲無奈歎氣,他和沈滄有諾在先,演戲的事情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連白度都是被瞞着的,宋連雲也不好跟白蔭解釋,隻好答應白蔭,随他去長史府。
把弄髒的裡衣換掉,宋連雲穿好外衫,随白蔭一道出門。
“周全,西瓜我沒吃完,你給大家分一分。”臨走前宋連雲還不忘給西瓜安排後事。
周全“哎”了一聲應下,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白蔭拉着宋公子風風火火的是要去哪啊?
宋連雲被白蔭拽去了長史府,兩個人都是偷聽偷窺的一把好手,順利地翻牆進了長史府。
京州長史李尚志是從五品,府邸并不大,一下就能找到主人居所,加之能掀翻屋頂的吵架,想忽視也難。
宋連雲和白蔭循着吵架聲摸過去,蹲在牆角偷聽。
“李尚志,叫你去宸王跟前露個臉你也不願意,你是不是要氣死我?”
聽這語氣,和李李尚志吵架的人應該是他的夫人。
李尚志将桌面拍得“砰砰”響:“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
“你說我無理取鬧?要不是你沒用,我會在這跟你吵?”聽起來李夫人很是不服氣。
“你想把兒子送給宸王當男寵還不夠無理取鬧?”李尚志氣喘籲籲,看來是被氣得不輕。
宋連雲驚掉了下巴,大啟是古代王朝,李夫人居然能接受自己的兒子“嫁人”?
白蔭伸手戳了戳宋連雲:我就說吧?
“當年要不是因為你,兒子怎麼會落下病根?就你那點俸祿,哪裡夠兒子看病吃藥?這些年全是我的嫁妝貼的!現如今我嫁妝也要用完了,兒子的身體沒有藥養着,你是要他死嗎?”李夫人吵着吵着,放聲大哭。
李尚志被李夫人吵得頭痛不已:“宸王身邊有人,你即便把兒子送到宸王面前,又有何用?”
李夫人:“那你去找一個同樣喜歡男人,還有錢能養兒子一輩人的男人啊!”
宋連雲捂住了嘴,天,他和白蔭這是湊上了什麼狗血熱鬧?
“夠了!”李尚志不知是這麼多年吵煩了還是怎麼的,奪門而出,把李夫人獨自留下。
李夫人對着李尚志的背影破口大罵:“李尚志,你個沒良心的!”
宋連雲拉了白蔭一把,示意他走人。
等出了長史府,宋連雲才幽幽問道:“你也沒跟我說,這麼精彩。”
白蔭心虛:“情報,是不精确。”
宋連雲一歎:“哪裡是不精确,光記關鍵字了。”
哪個天才搞的情報?
宋連雲都沒有想過,自己居然能青天白日的看如此熱鬧的一出戲。
京州長史的兒子是個斷袖,且從小就身體不好,為了保兒子家裡花了不少錢,已經快要支撐不下去了,李夫人作為母親,便想着替兒子謀一條後路。
偏偏此時沈滄來了京州,偏偏他和沈滄合計着演戲。
宋連雲摸了摸鼻子,仔細想想,這事他有一部分責任。
等沈滄回了别院,他得找沈滄商量商量這件事兒,總不能真的讓李夫人帶着兒子上門,要是被人知曉,傳出去了也不好。
“聽起來李長史的兒子也是個苦命人。”白蔭突然感慨。
宋連雲從李夫人的隻字片語中聽出了她對李尚志不滿已久,李夫人為了兒子,嫁妝也要花完了,又何嘗不是個苦命人?
這世間,能一輩子無憂無慮的人,總是極少的,各種人有各種人的苦。
哪怕是權高位重如沈滄,也有無可奈何。
“先回别院。”宋連雲拍拍白蔭:“萬一王爺回去找不到我們人。”
白蔭不用操心宋連雲會失寵了,心情輕松了些,和宋連雲慢慢往回走。
宋連雲一路上都在琢磨怎麼跟沈滄說,把兒子送去給王爺當男寵的地方高官,怎麼都不太好聽。
希望今天沈滄的心情還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