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跟你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喬夫人沒忘記要事,出言提醒。
喬京墨起身,餘光掃了眼站得筆直的紀念,“我沒意見,您和父親看着安排。”
他松口,喬夫人喜笑顔開,她攬着紀念走到沙發前,“行,就這麼說定了,我安排你們下周見面。”
她話鋒一轉,“念念今年21歲,也不小了,再過一年就畢業。我和你爸都想讓她在畢業前先訂婚,等一畢業就結婚。念念是你妹妹,你多照顧、幫襯着她點,要是有合适的人選,你介紹他們認識。”
“妹妹?”喬京墨正對着她,臉上沒什麼表情,他單手揣兜,嘴上說着渾話,“我一個獨生子,哪來的二胎妹妹,難不成我爸背着您在外頭生的私生女。”
其實,真要細算起來,喬京墨在喬家排行老二,他上頭原本還有一個哥哥,隻是剛出生不久就不幸夭折了。
打那時起,喬夫人就特别信佛,光是香油錢都捐了上千萬,每月的陰曆二十八日,她都會到永甯寺上香誦經,齋戒一天,不為錢财,不為名利,隻為積德行善,保家人平安。
喬夫人被他的話嗆到,“你少犯渾,你們是沒有血緣關系,但這十一年來,念念沒少喊你哥哥,就沖她喊的這一聲哥哥,你也得照顧她。”
“您都開尊口了,我哪敢不照顧。”喬京墨目光對準紀念,他1.86米,又是典型的黃金比例身材,天生的衣架子,“你說呢?”
他居高臨下,憑借身高優勢帶來的壓迫感,在紀念頭頂籠罩下一片黑影,她心裡漏了半拍,心不在焉的點頭。
喬夫人橫他一眼,“你少欺負她。”
“我欺負你了?”喬京墨走到紀念跟前,撫着她的頭發,不輕佻,是長輩的做派,讓人挑不出毛病。
他微微俯身,俊臉在紀念瞳孔中放大,“紀念,你來說。”
喬京墨習慣連名帶姓叫她的名字,他高興和不高興,明顯是兩種不同的口吻。
紀念聽出了,他話裡暗含的危險和警告。
他的氣息逼近,紀念不動聲色後退半步,拉開之間的距離,她搖頭否認,“喬阿姨,京墨哥沒有欺負我。”
紀念的一舉一動,沒能逃過喬京墨的眼睛,他沒戳破,如墨般的眼睛又深了幾分。
兩人互動正常,喬夫人沒嗅出不對勁,“念念本來就有點怕你,你還吓她。”
“怕我?”喬京墨重複了遍,眼底漾着一抹笑,他煞有其事的點頭,“您說得是,她怕我,都被我欺負哭了。”
喬京墨說得一本正經,旁人聽不出端倪,紀念卻心裡清楚,他指的是那荒唐一晚,她确實被他“欺負”慘了,也哭了。
車備好,傭人進來報備,喬夫人率先走了出去,紀念後腳跟上,乖乖跟在後面。
喬夫人一邊接過傭人遞過來的絨毛披肩,一邊說:“這次帶你參加聚會,主要是想讓你在李太太面前混個臉熟。她兒子李松柏不久前剛留學歸來,國外知名大學畢業,年長你四歲,德才兼備,相貌堂堂,子承父業,繼承李氏集團是遲早的事,你能嫁給他也算是上嫁了。”
紀念一個死了爹,跑了媽的孤兒,沒身份,沒背景,沒家世,與李家身份地位都不匹配,真能嫁進李家,說得難聽點是她祖墳冒青煙,實屬高攀,說是上嫁不為過。
紀念很清楚這一點,關于嫁不嫁人,她至今從沒想過,隻是喬家夫婦待她如親女兒一般,她也不好拂了喬夫人的意,“喬阿姨,就算我看上李少爺,他也未必看得上我。”
喬夫人笑了,眼角漾開淺淺的笑紋,“李松柏是優秀,但我們家念念也不差。若真如此,我再給你介紹其他的。放心,阿姨手上資源多的是,這個不行,咱就換另一個,我保準給你找一個稱心如意的好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