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勉強一笑,“謝謝喬阿姨,但畢業就結婚是不是太早了點,我想先工作。”
喬夫人不以為然,“22歲結婚不早了,男人都喜歡年輕貌美的女人,最好是永遠18歲,滿足他們那該死的虛榮心。你隻要嫁得好,關系、人脈,資源自然就統統都有了,不愁謀不到一份好差事,有的是想巴結的人上趕着往你跟前送,任你挑選。”
話粗理不糙,紀念還真沒法反駁。
平日裡在學校講關系,講人情世故,何況是出了校門,步入社會,後門和硬關系就是最好的敲門磚,任何高學曆都沒這塊磚好使。
身後那道目光炙熱,紀念不敢回頭,如果喬夫人知道她和喬京墨在一張床上睡過,她一定會大發雷霆。
隻怕到時候,喬夫人會把這筆賬算在她頭上,她的日子不會好過。
喬夫人再疼愛她,她始終都是個外人,一旦觸及喬家的利益和名聲,她将會是被推出去擋槍的那一個。
管家開了車門,喬夫人和紀念先後上了車,車子發動,随即駛出大院,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喬京墨出現在大院,他背光而立,指間夾着一抹猩紅,他半邊身體隐匿在黑暗中,樹影斑駁,錯落映在他臉上,連同他的臉都顯得陰翳。
途中,喬夫人帶着紀念進服裝店,重新幫她挑選了件旗袍,又做了新發型。
回到車上,紀念不自在的捋了捋旗袍下擺,旗袍是雙側開叉的款式,做工精緻,線條流暢,純手工制作,綢緞柔軟,面料質地上乘,上萬的價格,質量自然不會差。
喬夫人攏着披肩,“京墨同意和林小姐見面了,順利的話,他們年底就能結婚。我這把年紀了,别的不求,就盼着他能早點給喬家添個大胖小子,兒孫滿堂,比什麼都來得強。你這邊要是也能早點定下來,我就不愁了。”
耳邊嗡嗡作響,紀念腦子一片空白,腦海中不斷重複着“結婚”二字,也隻剩這兩個字了。
紀念一直知道她跟喬京墨不可能有結果,也深知他以後會和另一個女人結婚,隻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再過三個月,喬京墨就30歲了,所謂三十而立,成家立業好時候,他事業有成,眼下隻剩成家了。
同齡的豪門子弟在喬京墨這個歲數孩子都抱倆了,他卻還沒動靜,也難怪喬夫人急着張羅。
在這之前,喬夫人沒少“念叨”,偏喬京墨不買賬,忙着開會,忙着出差,忙着應酬,一拖再拖,拖到了現在。
有一次,喬夫人拿着一沓照片攤他面前,态度強硬的非要他從中選一個,被追問得緊,他嫌煩了,那一年幹脆不回來過年。
對此,喬夫人又氣又拿他沒轍,總算消停了一段時間。
喬京墨答應見面,想來是推脫不了,又或者是他也滿意那位林小姐,想安定下來了。
思及此,紀念心中酸脹苦澀,似乎連舌頭都變苦了,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車内燈光昏暗,喬夫人沒有察覺紀念神色異樣,又叮囑了她幾句,随即閉目養神。
紀念一句都沒聽進去,最後她含糊不清的應了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