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京墨視線若有似無的掃過紀念,紀念把撿起的書放在梳妝台上。
喬夫人掃了眼床上橫豎八擺着的衣服,“衣服不用你準備,明天我帶你去買新的,順便買份禮物,萬一李仲柏送你東西,你也好回禮。你跟他成與不成都好,唯獨禮數絕不能少。”
紀念點頭,喬夫人沒追問兩人發生了什麼,她半推着喬京墨出了房間,順手關門,“你以後少進念念房間,她長大了,不再是那個跟在你屁股後面的小女孩了,男女有别,理應避嫌。她不懂事,你還不懂事嗎?”
喬京墨沒有搭腔,喬夫人回頭,他眼簾低垂,似乎處于出神狀态,不知道在想什麼。
喬夫人眉頭緊皺,上來拽住他的手臂,“我在跟你說話,聽見了沒有。”
喬京墨掀眼皮,眉目清冷,他不鹹不淡,“大清亡了。”
喬夫人被喬京墨這态度氣得不輕,她臉色不太好,點醒他,“别忘了,你們沒有血緣關系,你們關系再親,念念也不會變成你親妹妹,她姓紀,不姓喬。”
喬京墨淡淡“嗯”了聲,喬夫人繼續敲打他,“等念念訂了婚,你更不能進她房間,免得傳出去,讓人聽了說閑話,影響喬家的聲譽。”
“訂婚?跟誰?”喬京墨漫不經心,話隻聽了一半,聽他想聽的。
喬夫人理所當然,“還能跟誰,當然是跟李仲柏。”
喬京墨嗤笑,調侃她,“戲瘾犯了?戲台還沒搭,您倒先演上了。”
喬夫人松手,她沒搭腔,“李仲柏一表人才,多少女人理想中的老公,念念也說喜歡年紀比她大的,沒準見面看對眼,這門婚事就成了。”
喬京墨:“您上次也是這麼說。”
喬夫人:“上次是我的失誤,怪我沒查清楚。”
喬京墨:“确定您這次查清楚了?”
喬夫人:“不清楚,我還能介紹給念念。”
喬京墨笑了,“這次也說不準。”
喬夫人不知道他抽哪門子的瘋,每句話都在挑刺,她沒好氣的說:“你少觸我黴頭,念念始終要嫁人,她總不能一直都住在喬家。怎麼,你還想養她一輩子不成?”
“也不是不行,我養得起她。”喬京墨越過喬夫人,往樓下走。
喬夫人步步緊跟,“就算念念不嫁,你遲早也要結婚,等有了媳婦,念念還住這合适嗎?你願意,你媳婦也不見得會同意。”
喬京墨步履匆匆,他頭也不回,“我說了算,用不着她點頭。”
“這麼說,你媳婦還沒念念重要。”喬夫人不高興了,“你媳婦要是非要把念念趕出去,要你二選一呢?”
喬京墨:“她沒機會。”
喬夫人:“什麼意思?”
喬京墨:“她要不同意,喬家大門她連進都進不了。”
喬夫人腳步一頓,她面色嚴肅,“别胡說八道,媳婦是媳婦,妹妹是妹妹,哪能一輩子都住一起。”
喬京墨眼底露出淺笑,“您也說了,她不是我親妹妹,她姓紀。”
喬夫人自知說不過喬京墨,她想起另一件更重要的事,轉移話題,“我看你最近很閑,既然你和林小姐沒談成,那就談下一個,免得一拖再拖,别到時候念念都訂婚了,你這個當哥哥的還單着。”
在喬家,喬京墨成家就是頭等大事,喬家就他一個獨苗,還指着他傳宗接代,延續香火。
喬京墨越走越快,對喬夫人的話是充耳不聞。
喬夫人急了,繼續輸出,“我有一個合适的人選,身家背景都不錯,又是你爸官場上的同僚。知名大學畢業,前兩年在國外深造,與你年紀相差不大,快28歲了。”
男人不理不睬,喬夫人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你不說話,我當你是默認了。”
出了大廳,老周打開車門,喬京墨還沒上車,喬夫人搶先甩上車門,見形勢不對,老周自覺退到邊上靜候。
喬夫人拿出一貫的強勢,“别跟我說你忙,再忙也能騰出時間。這件事,我說了算,由不得你不去,不然我告訴你父親,讓他來親自押着你去。”
要說在喬家,喬京墨還有顧忌的人,恐怕也就隻有喬永邦了。
喬永邦身居高位,常年在官場中遊走,長年累月養成一股上位者的氣勢、得勢者的威嚴,連喬京墨在他面前氣場都得弱三分。
工作原因,喬永邦基本上很少回家,有時候三四個月才回一次,可能待上幾天又匆匆走了。
這些年來,喬永邦忙着晉升、開會、調研、走基層。父子倆相處時間少之又少,正因為如此,喬永邦對喬京墨更加嚴苛,定的規矩也多。
在其他同齡人吃喝玩鬧時,喬京墨不是在學習、就是在工作,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他與同齡人基本上玩不到一塊。
背地裡,那些個公子哥都說喬京墨是個悶葫蘆,不好玩,他們也就隻敢背後偷偷說,連當面說的膽子都沒有。
畢竟,喬京墨的身份擺在那,誰都不敢造次。
喬京墨長相随喬夫人,喬夫人年輕時是個難得一見的大美人,他生得俊美,有喬夫人一大半的功勞。
當然,喬永邦長得也不差,儒雅俊秀,是個帥哥,沒有帥到讓人眼前一亮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