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閑玉疑惑的視線看向周府,忽聽裡面的人喊了幾聲,門口的人紛紛沖向周府,不久,那些人又沖了出來,向她們跑過來。
沈閑玉将陸祈護到身後,面色不悅道:“做甚,我們可是良民。”
為首的穿戴官府衣裳的漢子道:“姑娘,我們大人有請。”
沈閑玉看了眼陸祈,靈光一閃,道:“讓我來治病的?”
陸祈點頭,道:“姐姐,我正好得知梁老太太有心疾。”
沈閑玉哦了聲,心裡的大石頭重重落下,急道:“那前面帶路,走快點啊,心疾多耽誤一刻鐘都是要命的。”
官兵們:“……”
陸祈見沈閑玉沖在前面,叫住一名官兵,囑咐道:“勞煩幫我姐姐的牛喂草,對了,還有水也喂一些,天熱。”
那名官兵:“……”
這麼熱的天,他還想喝水呢,讓他喂一頭牛喝水……不過轉念一想,對了,他可以偷懶順帶喝水啊,當下接過牛繩。
陸祈安頓好牛,立即快步跟上去。
沈閑玉走了沒多遠,便回頭看陸祈,見陸祈跟上來,拉着他的衣袖一起走。
陸祈不動聲色地握住沈閑玉的手,偷偷觀察沈閑玉的臉色,見她沒有露出嫌棄之色,唇角不自覺上揚。
沈陸二人跟着帶頭的官兵穿過人群,又經過花園,看了假山假水,走了約莫半刻鐘,終于到了梁老太太在的地方。
周縣令最先看到的是陸祈,但很快便給陸祈邊上的人奪走了目光,那小娘子穿着一身綠色夏衣,打扮也很簡樸,但他卻從這小娘子身上看到了與陸祈一樣的非塵世人的感覺。
他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在識人的能力上、不說一眼就能看透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但看人給他的感覺還是一摸一個準的。
且在下午的太陽照射下,隐約可見沈閑玉身上有七彩光。他曾經聽一個道教的師父說過,有些身有大功德之人,用天眼看是能看到對方身上的彩光。而一般人沒有天眼,但可借助太陽看。沈閑玉一個瞧着才及笄沒多久的少女,竟然有七彩光。不愧是能讓陸祈聽話的人,确實不簡單,若是能為他所用的話将是一大助力。
這時,一旁的祝興見沈閑玉出來,立即大叫道:“你一個村婦,這裡豈是你能來的,來人,快把人趕走!大夫呢,不是請大夫去了嗎,怎麼還沒來?!”
梁老太太突發心疾,祝興第一時間發現便叫了周縣令,他在周縣令面前好好表現,定能與周縣令的兒子交為好友。
沈閑玉瞄了祝興一眼,松開陸祈,快速上前,見祝興瞪着她,伸手一推将祝興推到一邊,拿着身上帶的銀針,看着暈坐在椅子上的老婆婆,道:“陸祈,過來幫我。”
陸祈一直緊跟着沈閑玉,聞言道了聲好,将老婆婆平放下來。
祝興見沈閑玉竟然敢碰梁老太太,看向周縣令,叫道:“大人!你快制止她,我打聽過了,這個村婦隻是個賣草藥的,她什麼都不會,大人可别後悔啊!咱們還是要請大夫!”
周縣令聽見祝興的叫聲,覺得聒噪,但他确實對陸祈的姐姐存疑,就在他猶豫着要不要喊人時,卻見下一瞬,他母親睜眼了。
周縣令心中一驚,忙上前,緊張道:“母親,您怎麼樣,感覺如何?心髒還疼嗎?”
沈閑玉看了陸祈一眼,陸祈會意,拉開周縣令,道:“大人,病人此時不易随便觸碰。”
周縣令後退幾步,緊緊盯着母親身上的銀針,視線又落到母親面上,見她虛弱的睜開眼,對他點點頭,心中不由松了一大口氣。
他看着沈閑玉,猶豫着開口道:“小大夫,你可是有法子治療我母親的心疾?”
周縣令話一落地,祝興想再次出口,可忽有人拉住他的胳膊,他回頭,見是自己爹,不悅道:“爹,你拉我幹甚?”
祝父拉着祝興後退數步,皺眉道:“你傻呀,也不看看這是場合,王大夫來了,若這村婦胡亂治,何必我們出手。”
祝興隻得先忍下。
而另一邊,沈閑玉聽周縣令問,她沒立時回,隻道:“等會再說,周縣令,你用千年人參煎茶切片,盡量快一點。”
周縣令見沈閑玉能将他母親治醒,立時吩咐人去做。
這時,王大夫帶着藥箱來了,他對周縣令行了個禮,看向沈閑玉,道:“你這女娃,怎可胡亂紮針。”
陸祈起身,禁止王大夫靠近,周縣令也道:“王大夫,這位小大夫說我母親現在還不能碰,請您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