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閑玉說完,看向陸祈,問道:“你怎麼這麼問,難不成你想送禮?我告訴你啊,這事咱可能幹。”
陸祈看向沈閑玉,道:“姐姐放心,我無此意,我見旁的學子家人都送了,所以便随口問問。”
沈閑玉松了口氣,道:“做人,不能和太多人沾上關系,你擔了别人的因果,你就得擔别人的業,就是命運。說命運也不準确,命是先天定下的,沒法改,又不能重新換人投胎,就說運吧,就是你的壽命、健康、運氣、财富等等一類的,這些就是你的運,不要輕易和别人沾運,人與人之間最好的關系就是君子之交。”
君子之交淡如水,是了,沈閑玉給人的感覺便是這樣,待人親切,但一直有個度,仿佛怎麼走也走不進她心裡,因為她的心門從不開放。
陸祈有些失落,控制不住問了句:“那我呢,我們也是君子之交嗎?”
沈閑玉道:“你當然不是啊。”
陸祈心一寒,竟然連君子之交都不是嗎。
下一刻,沈閑玉道:“你要比君子之交更深,你是我的家人。”
陸祈立刻看向沈閑玉,心中止不住地歡喜,沈閑玉原來是這樣想的,他們是家人。
不論怎樣,陸祈決定原諒沈閑玉那日做的事了。
沈閑玉将菊花曬好,朝陸祈瞄了一眼,見他面帶微笑,道:“你笑什麼?”
陸祈認真道:“姐姐,你等我也考個舉人。”
沈閑玉聽陸祈這樣說,心裡一樂,道:“小夥子,志向不小啊,行,等你考上舉人,做大官。”
陸祈笑了。
沈閑玉見陸祈的笑,覺得這笑猶如春花爛漫般耀眼,忍不住生了打趣的心,道:“隻是不知那時你還認不認我一個小百姓。”
陸祈現今已經能分辨沈閑玉的打趣,認真道:“姐姐永遠是姐姐,是陸祈的姐姐。”
沈閑玉道:“陸祈,我餓了,咱們去做飯吧。”
陸祈點頭。
……
晚上,沈閑玉回到自己房間,拿出筆紙開始寫寫畫畫。
來到這裡,已經是第三年了,今年她十七歲,陸祈十四歲,雖然陸祈自己說要按十五歲的虛歲算年齡,但是在沈閑玉心裡,陸祈才十四歲。
按照時間線,原本的陸祈在十八歲時已經成了反派,現在離陸祈十八歲,還有幾年,陸祈還在她眼前,并且知書達禮,溫潤謙遜。
沈閑玉放心了不少。
原劇情中的亂世按理說已經開始了,她一直在宋州,沒出去過,亦不知外面如今是個什麼樣子,也不知她救下反派這一行為會不會帶來什麼異常。
不過她所到達的村子裡的村民說附近倒是沒什麼變化,亂世好像并沒發生。
不管怎樣,沈閑玉打算換地方住了,方圓十裡的村子她全去過,她要繼續再往外擴展,教會村民們基礎的識藥知識和自治法子,這也是她這一醫學流派最大的任務。
從接下太爺爺的任務開始,沈閑玉已經做好了一生都為奉行宗旨而努力。
……
接下來一段時間,沈閑玉與附近的村民告别,聲稱自己換地方住了,因着陸祈也要去往更高的學府學習。
村民表示理解,并且不舍得沈閑玉。
陸祈因為擔心沈閑玉會遇到李子晉,哪怕那封信他已經燒了,可李子晉畢竟是個舉人,能入朝為官,威脅性更大。
是以沈閑玉與村民告别,他都緊緊跟着沈閑玉。
除了桃花村的村民知道陸祈是沈閑玉弟弟,旁的村子的村民均不知陸祈與沈閑玉的關系,這些村民見到陸祈,又聯想到沈閑玉之前說過的話,見沈閑玉與陸祈如此般配,隻道陸祈是沈閑玉的夫君,陸祈又是秀才,對陸祈更是尊重。
陸祈短暫享受了一把沈閑玉夫君的滋味,離開村子的時候還在留戀不舍。
那些村民當着沈閑玉的面也不會說,但在私下隻有陸祈時會問兩句,陸祈也不解釋也不拒絕,還滿臉微笑,那便肯定是了,是以和陸祈說了許多沈閑玉的事情。
沈閑玉每次離開一個村子,都能感覺那些村民對陸祈的态度更是親切,她還挺不理解。
陸祈知道也沒告訴沈閑玉,他知道沈閑玉肯定會拒絕,然後說自己夫君在家苦讀,因為沈閑玉喜歡說一個莫須有的東西,不會将這個莫須有的東西跟現實聯系到一起。所以他更加不會向沈閑玉解釋。
為了套取更多村民口中沈閑玉的事情,陸祈乖巧地當着一個小輩,并且勤勞地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