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橘子走出辦公室,打算到超市去逛一逛,看看有沒有合适的燈泡,在路上考慮了一下,覺得和莫如松吃飯的事情還是應該挪到其他時候,至少不能在今天,這樣不會撞上,也不會急,也不會覺得擠。
他左右看了看,确認莫如松不在身邊,試探着給莫如松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提示,那邊正在占線,應該有很多人在打電話,以至于他根本打不過去。
南橘子不死心,又試了兩次,兩次都沒打通,一看時間,已經過去半小時了,一看地點,都已經走到最近的超市門口了。
再這麼拖下去是絕對不行的,這件事還是之後再說吧,總是把時間放在這一件事上,就沒辦法做其他的事了,根本不能集中注意力,那太糟糕了。
至于他為什麼不發消息,因為如果發短信是一定要收費的,他又沒有電話以外的聯系方式,他不願意出短信費。
打電話确實也需要電話費,但是,隻要他先打過去,在莫如松接電話之前挂掉,莫如松看見記錄,就會給他打過來,需要支付電話費的就是莫如松,而不是他,所以,實際上,他選擇打電話,就是不打算付短信費,也根本沒打算付電話費。
不過這種事就不必向其他人解釋了。
南橘子收起電話,進入超市,沒有在裡面找到合适的燈泡,走了出來,突然聽見了電話鈴,掏出手機一看,打電話的是莫如松。
他接起了電話,還沒來得及開口,莫如松就語速飛快對他說:“不好意思,我這邊有事,中午不能和你一起,如果你有話要說,就等到我們晚上吃飯的時候再講吧,我現在沒時間慢慢跟你談,就這麼決定了,到時候,我們可以在大門旁邊的炸雞店見面,謝謝!”
南橘子張了張口,隻聽見電話挂斷的聲音,嘟嘟嘟響了起來,看了一眼手機,除非他願意現在付電話費再打過去,并且運氣好,正巧撞上莫如松的手機有空的時候,否則,吃飯時間和地點的事情是沒得談了。
還有一種辦法,他現在去學生會,恰好撞上莫如松在那裡,而且有空,可以談兩句,把這件事按照他的意願解決,但恐怕,莫如松不會有時間和他談的。
南橘子歎了一口氣,把手機收了起來,感覺這件事情暫時就這樣,也沒什麼關系,到時候再說,也許他有時間呢?
抱着這種僥幸心理,他繼續尋找燈泡,還真讓他找到了,付了錢買了下來,又一個電話打了過來,這次打電話的是北邊渡。
南橘子不是很想接,因為感覺接了電話之後就會有事情砸到頭上,隻要他不接電話,就等于他沒有接下事情,也許還有放松的時間,但電話一直響。
他不能保證拒接一切電話或者關機,不會漏掉重要消息,就算設置成靜音,手機也還是有所表示,好像不接就不罷休。
南橘子看着手機,有點擔心是北邊渡出了事,猶豫之後,接了起來。
北邊渡第一時間問:“你沒事吧?怎麼不接電話?我差點就要沖出醫院去了!一時間沒見到你就好害怕,你能不能過來,稍微陪我一下?如果不能,我去找你可以嗎?”
他又很小聲的,不那麼着急說:“我想一整天都和你在一起,我忍不下去了,如果不能和你待在一起,我現在就要死了,我說真的,醫院的醫生給我檢查,說我的易感期有一點奇怪,激素過分波動,必須要有人安撫才行,我隻能接受你,如果是别人,他們根本扛不住我的信息素,不是我想纏着你。”
南橘子聽着這些話,臉上漸漸紅了,又羞又急,還有一點惱怒:“那麼大個醫院都沒辦法嗎?你不是在騙我吧?我可不會随便上當!”
北邊渡用一種羞澀中混合着哭腔的語調說:“是真的!我沒有騙你!不信你可以現在到醫院來問一問醫生,看看我是不是在說謊,這很容易,你知道醫院的地址,也知道我的病房,不是嗎?”
南橘子想說,我有事情,不能去,你自己想辦法吧,但他看了一眼手裡的燈泡,回憶起辦公室時冷正陽對他說,晚上到宿舍換燈泡,突然感覺自己閑下來了,沒有什麼事,不需要着急,因為急也沒用。
他皺着眉頭在原地走了兩步:“我還沒吃午飯。”
北邊渡一下子笑起來:“我請客,我付錢,我包你的午餐,你來醫院看我,和我待在一起,好不好?”
南橘子沉默了一會,感覺自己像個見錢眼開的,奇怪的人,雖然他确實喜歡錢,但這種感覺不太好,他一時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