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橘子不是很想留下來，但是轉念一想，就算他現在離開，也肯定要花時間才能吃到飯，不如坐下來，把飯吃了再走，省點時間。

因此他歎了一口氣，重新坐回了位置上：“好吧。”

莫如松笑了笑，轉頭對服務員說：“謝謝，你可以走了。”

服務員依依不舍，抱着這輩子就看最後一眼的心态，看了一眼南橘子，轉頭離開。

南橘子尚且對此一無所知，開始吃飯。

吃過午餐，莫如松要回學生會去，南橘子要去上下午的課，他們一起到了餐廳門口，莫如松拍了拍南橘子的肩膀說：“不要忘了你說了，下次還會一起和我吃飯的事。”

南橘子露出迷茫的表情：“還有下次？我什麼時候說的？”

莫如松微微一笑，有點咬牙切齒：“在餐廳的包廂裡，那個醫生在的時候，你說的。”

“我不記得了，”南橘子有點心虛，避開了他的目光，但想了一想，沒想起來，又膨脹起來，“下次的事下次再說！”

“那就下次再說。”莫如松點了點頭，把他眼前的頭發捋了一捋。

“那再見！”南橘子迅速揮了揮手，興高采烈對他說。

莫如松收回手去，含笑問他：“你很希望我走？”

這話莫名有點陰森森的，好像是危險的對話遊戲裡面，選錯了就會死掉的那種問題。

南橘子打了個激靈，一下子直起身來，笑眯眯說：“沒有沒有！我隻是急着上下午的課而已！我又不想遲到。”

“好。”莫如松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南橘子松了一口氣，服務員突然從裡面出來，捧着一個小小的透明的盒子，盒子裡裝着一塊方方正正的白綠色的小蛋糕，上面撒着堅果碎，還紮了兩片綠油油的十分清新的葉子。

“客人，”服務員對他伸出手把盒子給他，“這是送的禮物。”

“謝謝。”南橘子沒有多想，伸手接過了盒子，看了看，塞進了包裡。

服務員又掏出紙和筆遞給他，兩隻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看見了星星，熱情又渴望問：“請問可以給我打分嗎？就是我剛才的服務。”

南橘子還以為他是想要好評才這麼熱情，點了點頭，接過紙和筆，給他打了個五星評價，之後把東西還給他。

服務員接過去，又有些忐忑不安，試探着問：“請問您叫什麼名字？我這邊可以登記。之後會随機送小禮物的，也許可以送到你。”

南橘子把名字給了他，服務員很高興，指了指自己的工牌說：“我叫李慕斯，您下次來，有需要可以随時找我，我一定立刻到。”

南橘子不以為意，點了點頭，隻當是員工想要争取更多的客人賺錢，随便記了一下名字，見沒有别的事情，就走了。

李慕斯在門口深深望着他，往陰影裡站了站，忍不住想：要是這個人能和我永遠在一起就好了。

老闆從後面走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疑惑問：“你在這幹什麼呢？”

李慕斯回過神來：“我立刻去工作。”

老闆搖了搖頭：“那也不着急，我們這又不是差一個人就不能營業。”

李慕斯站在原地。

老闆往外面看了看，已經看不到南橘子的影子了，開玩笑問：“目送客人呢？客人給你打好評沒有？”

“打了。”李慕斯點了點頭，把手裡的五星評價給老闆看了一眼，立刻又收了回去，仿佛給人看的是什麼五光十色的寶貝，怕被偷走一樣。

老闆本來沒有興趣，見他這個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什麼客人給你打的？這麼在乎？”

李慕斯緩緩點頭：“一個很特别的客人。”

他倒是想說一些别的形容，但一時間也想不出來，他當然也可以說很好看或者很有趣，但又感覺這種評價太普通太敷衍，配不上要評價的人，不如不提。

老闆哈哈大笑：“沒想到，你也有今天？我讓你來幫忙，可算是你來對了吧？回頭說不定你還要請頓飯謝我呢！”

李慕斯似笑非笑看着老闆說：“要不是你求爺爺告奶奶說自己缺人，我才不會來，你都不給我發工資，還想要我請客？”

“咱倆誰跟誰？”老闆打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