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霁,此時正和樂绫坐在桌子旁嗑瓜子,夏霁仍然不懂當日沈淮序和趙染和所為,她問向樂绫:“若是有人同你說他想娶你,但他對你卻并無感情,這是為何呢?”
樂绫一臉興奮地湊上前:“誰呀?那日你同兩位殿下走了,難不成他們…”
“你别亂想。”夏霁把樂绫湊上前的臉龐扭到一邊,“我隻是問問。”
“怎麼可能,既然他對你沒有感情,就絕對不會娶你。”樂绫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可不一定。”夏霁回憶起自己和裴凝荒唐的婚事,莫說感情,她們見面的次數都屈指可數,但他倆還是一樣成婚了。
“不對呀,我聽聞很多人在出嫁前都未見過自己的夫婿,那他們又怎麼會有感情,不是隻有掀開蓋頭後才能見到嗎?”
樂绫托着腮,認真思考:“嗯,你說的也對,那你這個問題就不對了呀,既然想娶那便娶了,與有沒有感情沒有關系。”
夏霁說到:“假若你們二人不會因為氏族聯姻成婚,僅僅是比陌生人相熟一點,但是又算不得知己好友,你難道不會覺得奇怪嗎,若沈淮序向聖上禀明納你為妃。”
樂绫一口瓜子皮吐在桌子上,捂住夏霁的嘴:“你可别亂說,若是被平安聽見,他會胡思亂想,何況殿下是什麼人,我是什麼人,我自是知道自己的身份。”
夏季把她的手拉開:“好啦,我知道,知道你與平安最好,不拿你逗趣了。”
幫沈淮序傳話的小太監走到她們身旁:“雲兒,殿下喊你過去。”
夏霁跟在太監後面去了正殿,在路上她悄悄問道:“是隻有殿下一人,還是另有其他人?”
“僅殿下一人。”
夏霁心中不知為何說不出的輕松,自從上次他對趙染那番說辭之後,總覺得心中别扭,但是他轉念一想,她曾經也拒絕過沈淮序,為什麼在面對他時并無這樣的感受呢?
可能是因為沈淮序臉皮之厚,世所罕見。
沈淮序打賞了前來給他送賞賜的太監,讓人把箱子搬到倉庫存放起來,手中握着那個木盒。
見夏霁走來,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坐下吧。”
夏霁早已習慣與他如此的相處模式,毫不客氣地坐在另一邊:“不知殿下尋我又有何事?”
“我已派人準備好今夜可以送你出宮,你回去收拾一下便可以走了。”
“真的?”
“絕無戲言。”
夏霁心中高興的恨不得現在就跑出宮,但她轉念一想,宣武已在城中四處尋她,如果她貿然跑出去,沒有找到阿靜,反而被宣武等人帶回,恐怕不妥。
但既然沈淮序已經有意放她出宮,那她便不急于這一時:“先謝過殿下的恩賜,但是我現在還不能出宮。”
沈淮序問道:“這是為何?”
“總之我有不能說出口的原因,等我能夠出宮時,定先來向您禀告,您看如何?”
“罷了,随你吧。”沈淮序心中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暢快,他掂量着手中的木盒,放在夏霁面前:“今兒我得了一個新奇玩意,你要不要看看?”
夏霁看到他手中的東西,猶豫着不敢伸手去接,雖然她并未見過此物,但是上面的字她一眼便認出,是大夏的字,“請勿打開”。
她擡眼對上了沈淮序的目光,沈淮序定睛望着她,琢磨不透她的情緒,她也不知道沈淮序識不識得此字。
但在大夏時,夏霁的皇兄們總會學習兩國的文字,沈淮序作為北齊名門王族,應該不會完全不懂,那他此番讓她打開是懷疑她的身份了。
沈淮序手心往上一挑,遞到她的面前:“怎麼,這個盒子有什麼不妥?”
“倒并沒有什麼不妥,但是,你讓我打開便打開,如果這個盒中藏着暗器該怎麼辦?”
沈淮序輕哼一聲:“你覺得我會在此把你殺了?既然膽小不敢打開,就直接承認,何必尋這些理由。”
“當然不是,不就是一個普通的盒子,有何不敢?但是,我有個請求,伸出你的手。”
沈淮序倒想看看她有何辦法,明知不能打開,她該如何呢?
他把自己另一隻手往前一遞。
夏霁伸手拉過他的一根手指攥在手裡,眼中閃着一絲狡黠:“你也不用怕,我不過是做個防備。”
夏霁的一隻手攥住他的手指,她掌心的溫度傳到沈淮序的手中,他不由得抽了抽手指,但被夏霁死死地握在手裡,不能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