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能?
裴凝也想知道,他這是怎麼了,起初是怕他爹對齊雪心不利,但沒了這層威脅後,他卻始終猶豫不決,這不像他,他在疆場戰無不勝卻被一個閨閣女兒戲耍,是不甘亦或是憤怒?
他也不知。
“來人!”侍衛們列隊上前,“看好公主,這幾日請公主在府中靜心修養。”裴凝轉身離開,想不通的事情不必多想。
“裴凝,你敢!我要去找父皇母後,找裴國公,你弄傷悠悠,傳大夫!”夏霁的聲音在裴府中回蕩。
裴國公早已不理朝政,他這幾日入雲白山禮佛修行,不出數月不會回府。
侍衛們不敢對夏霁動手,但聽從裴凝安排,已将院子裡外圍住:“公主,請回吧。”
悠悠和容嬷嬷在屋内聽到她和裴凝的談話,推開門将夏霁拉回,容嬷嬷勸道:“驸馬在氣頭上,任何話也聽不進去,公主稍安勿躁,過幾日驸馬想通就好。”
悠悠不住地認錯:“是我太大意了,若我當時跑了,将軍便不會發現。”
夏霁坐在一旁,看向悠悠:“不必認錯,是我一開始思慮不周,你沒事吧,裴凝沒傷着你吧。”
悠悠搖搖頭,她掙紮過試圖想跑,手腕被繩子磨破,但這點小傷不值得一提。
夏霁推開窗戶,門外的侍衛轉過頭:“公主可有什麼吩咐?”
“去找大夫,給悠悠檢查,我要見阿靜!”說完沒好氣地把窗戶關上。
今夜她還想進宮,不知沈淮序現在如何,是否已經醒了呢?
傳話的侍衛前腳剛走,大夫後腳便上門了,他為悠悠清理了手腕處傷口,又塗抹上藥膏:“姑娘這幾日傷處不要沾水,每日早晚抹一次這個藥膏即可。”
容嬷嬷接過,送走大夫。
她們三人坐了一下午也沒想出逃跑的法子,裴凝既然已經支走阿靜和霍刀,也一定會阻攔他們回府,任他倆身手再高,也雙拳難敵四手。
郊外。
最後一次試煉時,其他人依事先計劃合力将他們二人拿下,宣武和幾名家丁都多少負了傷。
阿靜和霍刀被綁在一旁:“将軍什麼意思,公主若是知道...”
宣武蹭了蹭臉上的傷口:“将軍不會為難你們,念着你們這幾日護佑公主辛苦,隻是想讓你們暫時歇歇罷了,别敬酒不吃吃罰酒,帶走。”
夏霁此時趴在桌上,百思不得其解,她問向容嬷嬷和悠悠:“裴凝為何不讓我出府呢?我出不出府也并不會影響他,他為何遲遲不肯和離,齊雪心不想嫁給他了?”
容嬷嬷站在一旁:“老奴覺得将軍不是不想讓公主出府,而是不想讓您進宮,否則他為何把阿靜調離。”
夏霁一拍桌子:“他跟蹤我!不對啊,若他知道我心有所屬,他亦如此,正好和離豈不痛快。”
夏霁抱着容嬷嬷的胳膊:“嬷嬷您最有辦法,幫我想想,到底如何裴凝會和離呢。”
嬷嬷搖搖頭,悠悠眨着眼:“那須得先知道将軍為何不想和離。”
夏霁擺擺手:“我可懶得去猜測他的心思,既然同她好說不行,要不我們來硬的,等阿靜回來時,再去宮中叫點人,把他綁了,逼着他簽。”
嬷嬷和悠悠對視一眼,不置可否,侍衛敲敲門送來晚膳,夏霁隻垂眼看看,她趴在桌子上:“你們吃吧,我不想吃。”
宮中,沈淮序醒來的消息早已傳遍,夏明帝在楊芷的催促下,一同來看望他,見他已經無礙,留下些滋補的藥材便走了,其他大臣見皇帝都有意接近,自然不敢怠慢,遞了帖子進宮,宮内格外熱鬧,送來的箱子盒子各種物件快塞滿了一間屋子。
念着沈淮序大病初愈,大家知趣都不多作打擾。
太監在一旁抱怨:“之前不來,偏偏來都擠到一日,殿下您快坐下歇歇,禦醫說了您得靜養。”
沈淮序剛欲坐下,外面又有宮人遞上帖子,沈淮序也覺得疲累:“你去謝過他們,就說我歇下了,明日再見吧。”
太監點頭走去門外,不多時拿回一封信:“殿下,外面一宮女留下一封信便走了,說務必交給您。”
沈淮序慢條斯理地接過信,紙上的墨迹還未幹透,他臉上的笑凝固了,盯着信上的字久久未動。
“殿下?”太監試探問道。
沈淮序手不由得攥緊信紙,他深吸着氣催促道:“你去附近尋個宮人問問,大夏的公主名諱是什麼?”
太監還未明白他的意思,僵在原地。
“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