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她就是故意騙你的、殿下她就是假好心、殿下她不值得...”
但一日日在公主殿附近徘徊的是他,向看診禦醫問她病情的是他,她無事就好了。
夏霁又喚他一聲:“沈淮序,怎的你不認識我了?”她嫣然一笑,眼中燦若星辰。
沈淮序不自然地将目光偏向一旁,快走幾步,輕咳兩聲但臉卻漲紅。
“哎,你回你宮不是往這走嗎?”夏霁在他身後喊他。
沈淮序以手作扇,朝自己扇扇:“天太熱了,我四處走走,涼快一會。”
夏霁低頭看看手中暖爐,天很熱?她快步跟上:“那我陪你一起走走。”
兩人并肩走着,夏霁怕他還在氣頭上,目光不自覺地看向他,母後讓她們好好談談,但她該如何開口,不如還是先道歉吧,總歸是她有錯在先。
沈淮序先一步說道:“那晚是我不對,我氣急攻心不該把你逼走,應該好好聽你說完,若不是我,你不會受傷至此,你為了同裴凝和離以死相逼,我卻隻能眼睜睜看着束手無策,我不值得你如此相待。”
夏霁本以為沈淮序還不肯原諒他,在來的路上甚至想好讓她父皇替她說情,解釋清楚她最初與裴凝的婚事,聽得沈淮序如此說,她眼睛一亮:“那你不氣我當初瞞你了?”
沈淮序止住想碰她的手:“當然氣了,所以你以後少同他來往,否則我會更氣。”
夏霁點頭應下,眼睛彎如月牙,跳到沈淮序身邊,拉着他的手在原地轉圈,路過的宮人們不時向她們望去。
夏霁留在沈淮序宮内用晚膳,還未開始楊芷便來了,她實在不放心夏霁。
怕夏霁受委屈又怕沈淮序實心眼想不開,沒想到兩人正在殿内準備用晚膳。
之前沈淮序隻把楊芷當做大夏皇後,雖也尊敬,但她如今更是夏霁的母親,便多了一重敬畏。
沈淮序規規矩矩站在一旁,像随侍一樣親自去拿桌凳,布置碗筷,夏霁坐在一旁偷笑着看他,她還是第一次見沈淮序如此緊張。
楊芷看着他一舉一動,沈淮序模樣俊逸,待人也妥帖得當,隻要能對昭兒好,她自然放心,楊芷沖他微笑着點頭:“快來坐下吧。”
夏霁不敢對夏明帝直言,隻得向從最疼愛她的母後求助,父皇最聽母後的,若母後同意她們之間的事,父皇自然不會阻攔,她本就想讓沈淮序拜會楊芷,卻不料如此快。
楊芷聽着夏霁向她訴說在北齊的見聞,自夏霁回宮後,因着各種事情耽誤,她們從未好好聊過,楊芷聽得心驚膽戰,索性夏霁在北齊遇到了不少貴人,相助于她,夏霁隐去了德妃和春夏的死,若她說了,隻怕母後更加擔心,日後出宮更難。
三人說說笑笑用完膳,夏霁小解的空隙,楊芷對沈淮序說:“昭兒在北齊的日子多謝你的照看,她從小被慣得頑皮,還望你以後多讓着她些,她與裴凝之事确實是我同她父皇思慮不周,隻想着為她尋一門好親事,卻從未問過她的意思。”
沈淮序:“夏霁她很好,我宮裡的人都很喜歡她,是娘娘和聖上教導有方,是我該謝過你們。”
楊芷看向他:“那你可有想過,若你們真能跨越兩國結親,是讓昭兒随你去北齊,還是你留在此呢?”
“你們在說什麼?”夏霁的聲音遠遠飄來,隻聞其聲都能感受到她臉上的笑意。
楊芷低聲說:“此事你好好考量一下。”
夏霁進門後,楊芷起身捏捏她的臉:“走吧,也不知你今夜高興地還能否睡着。”
沈淮序送她們走至宮殿外便原路回去了,路上他心不在焉一直思索楊芷問他的話。
王慶将此次調查的初步案卷呈給夏明帝看,幾名刺客身份不明隻一口咬定是北齊人,還需要進一步調查,夏明帝雖然不懷疑沈淮序和北齊會趁機生事,但也不得不防,派了人手暗中盯着沈淮序。
夏霁在裴凝又派人進宮送物件時,連帶之前所有物件,派阿靜一同送回了裴府,夏霁同裴凝交代清楚:“同樣的錯誤就莫要重複第二次了,好好對齊姑娘,别忘了請我去府上喝杯喜酒。”
裴凝苦笑着收下她的話和她退回的東西,齊雪心則裝作無事一般,默默咽下心中苦澀。
裴凝隻得将無名怨氣發洩到沈淮序手上,早晨操練時他換下宣武,親自同沈淮序較量,沈淮序接下他二十招才被他打倒,裴凝一拳打在樹上,心中更加不快:“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