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元老爺尋得自家女,江某先幹為敬!”江老爺說罷便一口幹了。
元首輔:“也祝江老爺五十大壽,福如東海啊。”
兩人交談甚歡,卻聽的對面正在被衆人搶着敬酒的季首輔咳了兩聲,這兩聲傳到元首輔的耳朵裡,元首輔和他鬥了這麼多年,自然知道他心裡在想的些什麼,便對江老爺道:
“聽說江府不久就要和季家成為親家了!不如去多敬未來親家兩杯。”
随後又加大音量,以恰好讓江老爺和季常在聽見的程度,微微道:
“以免讓某人覺得自己被疏忽喽。”
季常在瞥了他兩眼,憋着一股氣,倒了杯酒,穩重道:
“我可不像某人那麼大度,讓自己親生女兒放置一個破山村不管不顧十年,回來連自己親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元璟文自然聽說了元澈“認賊作父”一事,卻扭頭不屑,平靜道,
“少管。”
江老爺聽着大事不妙,便勸道,“二位莫要動怒啊,既然都是來祝江某壽辰的,那便高高興興的賀。”
說罷便扶着季常在到位子上敬酒,繼續與季常在攀談着,自個也喝兩口酒壓了壓驚。
貴家小姐間,就安靜了許多。元澈和元宵一起坐在賓客座位上,看着面前歌舞齊響,舞者婀娜多姿,心情倒是不錯。
曲終舞散後,座上年輕女子,緩緩道,“感謝今日各位能賞光來為家父賀宴,這首曲子是兄長曾在西域意外所得,今日作禮獻給諸位,不知諸位對此曲作何評鑒?”
坐下女子依次回道,元澈和元宵在下面竊竊私語,來之前曾被高夫人教習上一課,将江府上上下下皆熟悉了一番。
元澈看着座上那位女子溫文爾雅的對坐下賓客點點頭,倒不像那傳聞脾氣暴戾的嫡女江玉,道:
“座上那位就是詩書琴畫皆精通的“江辭”?”
“不錯。”
“為何不讓她姐姐江玉來做主迎客,卻讓這江家老二來坐鎮?”
元宵看了看周圍,江玉也沒在場,便搖搖頭。
忽的聽有人讓元澈來評鑒這首曲子。
“聽說元府嫡女近日才得以回來,想必所思所想定與我們平常小姐不大一樣,不如你來評鑒一番可好?”
那人叫季雲,季常在唯一的女兒,聽聞極為受寵,實則誰知呢。
江辭看元澈有些為難,轉頭微聲道,
“大膽暢言,無妨。”
元澈聽曲子本來就不多,這又是什麼西域的曲子,自是一竅不通,搖搖頭:
“不太懂。”
這讓那女子面子有些尴尬。江辭為緩解氣氛,忙救場笑道:
“許是元大小姐還沒适應京城各種呢,大家多體諒就好。”
卻引得對面王家姐妹極為不滿,兩人與季雲本就交好,現下元澈讓季雲下不來台,自然要回怼一番。
“啧,讓你評鑒是給你出頭的機會,不過是得多多體諒,畢竟也是從鄉下來的野丫頭,也沒什麼品味,評鑒?她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聽說她小時候被爹娘棄,長大了又把一村子的人給害死了,真是個禍害精。”
兩人雖是互相言訴,音量卻大到全場都聽得到,元澈聽得心裡很不是滋味。
“要我說,她就不該來這個世上,不然的話或許還會少受些苦頭呢。”
……
兩人話語間盡是嘲諷,季雲沉默看着元澈,那眼神極為得意。
兩人突然被元宵打斷。
元宵向來不想理會這些破事,可如今這些矛頭竟指向自家姐姐身上,不得不站出來道:
“姐姐,你說我最近是不是幻聽了,耳邊怎麼總是有犬吠聲呢?”
元宵說着摸着自己耳朵。
這一句給王家姐妹一個打擊,斥怒道,
“你說什麼呢?”
元宵繼續演道:
“哎呦,又開始叫喚了。”
一時弄的王家姐妹跟炸了毛似的,想要沖過來跟元宵元澈動手。
元宵故作姿勢,看向王家姐妹。
“哎呀~還有幻覺了~那兩條狗沖着我過來,想要咬我呢。”
看着王家姐妹要出手,元澈護在元宵身前。
一雙筷子各個打在王家姐妹身上,元澈倒是躲過了一劫。
“你!你……”
元宵沒想到元澈擋在她身前,随後得意的看向王家姐妹,
“還想動手?也不看看我身邊是誰?”站到一女子旁邊道,
“高妍,高将軍的女兒,從小征戰沙場,邊疆大多男兒都打不過她,你打的過她嗎你。”
高妍仍冷靜的坐在一旁,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
江辭看着宴上場面極亂,竟不知所措,隻能勸阻道:
“大家莫要動怒,還是以和為貴啊!……”
季雲似是看戲,覺得場面不占優勢,便道:
“算了,不過是些小事,大家何必當真呢,再說了跟一個野丫頭犟個什麼勁啊。”
王家姐妹像是季雲的兩條狗,灰溜溜的回到座位上:
“給我等着。”
季雲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