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爺忙差使下人撤掉白绫棕木,顧夫人又讓人備飯菜去,将顧承蘊接回了家。
顧承蘊以元澈會絕妙之術搪塞自己起死回生之事,元澈成了顧府極為敬重的上上賓。
元澈和魏黎星被安排在顧承蘊院内,以查病情。
夜間
顧承蘊和元澈魏黎星在院裡等待阿嚴。
“許是我以前身在福中不知福,越習以為常的越不重視珍惜,差點錯失親人,多虧元姑娘提點,隻是我們這樣做不是騙了瑾予娘子嗎?
“私奔這種法子隻是無為的人诓騙情人的手段而已,你若真心喜歡她,就應該與她光明正大相厮相守,而不是抛棄現有一切去尋一個毫無保障的未來。”
“你說的對,若真私奔,豈不是讓她跟我吃苦受罪,我可不要。”
阿嚴進門,臉色不大好看,禀報道:“公子,瑾予娘子到了。”
“快快請進來。”
瑾予娘子看着年紀不大,與他相仿,腰間别一笛,素面麻衣,沒添那日在漾春樓門前的紅妝,可在顧承蘊眼裡,卻是越發的靈動可愛。
元澈覺得奇怪,瑾予娘子并沒有像尋常小女子一般與情人親熟慰問,而是以鎮定犀利的眼神望向自己和魏黎星。
“瑾予,你怎這身打扮?”小公子握住她的手。
“公子是嫌我清貧了?”瑾予娘子縮回,沒有神情問他。
“沒有沒有。”
“那就是嫌我髒了?”她繼續質問。
“沒有。”
“那你為何今日不應約?讓一個下人等我?是,您身份尊貴看不起我這等青樓女子,如今我将所有銀錢為自己贖身,也是錦袋空空,更是讓你看不起了吧?”她氣憤道。
“沒有,我隻是……”顧承蘊嘴笨。
元澈打斷他:“他隻是看你今日穿着不同,心疼你是否受了委屈,是否吃飽穿暖?你卻一連質問他是否嫌棄自己?”
“你是誰,關你何事?恐怕他今日不跟我走是你二人調撥的吧?”瑾予大放厥詞質問元澈。
“調撥?”元澈冷笑了一聲,轉頭對顧承蘊道:“小公子,要不你就跟這位娘子走吧?我已到顧家,你對我來說毫無用處,去不去也與我無關。”
衆人目光落在顧承蘊身上,瑾予拉了拉他,示意讓他跟自己走,他卻屹立在原地不動。
顧承蘊覺得元澈此前說的話不無道理,他想為為她遮風擋雨,愛情不就是希望對方過得好嗎?
“瑾予莫惱,你聽我說,我們要想在一起,不隻有私奔一種法子,我可以讓我們過得更好。相信我好嗎?”
“我不需要你的萬貫家财,你到底在放不下什麼?”
“親人。”顧承蘊頓了一下,“我的父親母親,還有哥哥們。瑾予,給我一點時間,我們一定可以有一個萬全之策的。”他祈求道。
瑾予沒有親人,她更不知道親情是什麼滋味,她隻知道喜歡的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私奔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
她不懂他的執着,轉身要走,顧承蘊攔她,輕拽了下她的手腕,元澈細心地發現瑾予身上有追殺燈兒那晚一樣的圖騰,擡頭與魏黎星對視了一眼,雙方深知那是祈朝人特有的,但并沒有打草驚蛇。
顧承蘊言:“如今你也無家可歸,不如在我這裡先住下?”
瑾予道:“無名無分,我以什麼身份住下?”
“以好友之名,男未婚女未嫁,自是以好友之名了。”元澈這句話倒是解了瑾予見慣私養小妾的念頭。
瑾予妥協:“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