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姑娘被帶往了哪裡呢?
宋錦城想起這些,便狐疑道:“你說孫潛是不是也發現殺害秦穆和的兇手就藏在伶人閣裡?”
想必孫潛并不關心婉娘的死活,他最關心的似乎一直都是殺害秦穆和的兇手到底是誰?
孫潛提前将人帶走,最大的可能便是将人囚禁了起來,他為何要将人囚禁呢?
是因為他與秦穆和有些勾連,唯恐那殺手會趁着他與蕭問對峙的時機來刺殺他,他防患于未然罷了。
宋錦城這般想想,又覺得鄭印淮中毒被發現的時機未免太過湊巧,難道鄭印淮咳血一事也在孫潛的預料之中?
“毒是孫潛下的毋庸置疑,”宋錦城對邊肅道,“但從前血鼎閣的名号非浪得虛傳,紅袖書生能從血鼎閣被滅中全身而退又做了龍首關的關主,豈是這般容易被人算計的?”
“你是說,鄭印淮有意順水推舟?”
邊肅一下便明白了宋錦城的意思。
“不好說,”宋錦城沉吟片刻,但又忽然笑了,“我們且等着瞧吧,到底誰是龍誰是蝦,左右就這幾日的時間。”
邊肅睇了眼宋錦城笑得見眉不見眼的模樣,也徐徐眯了眼,然後背靠着一旁的牆邊望向了窗外。
遠遠的,西堂頂上隐隐傳來厮殺聲,想來這場争鬥還要持續一段時間。
邊肅閉上眼,思緒不知怎的竟在一瞬間又回到了北境的戰場上。
同樣的厮殺,一樣的嘶吼,不同的他們是戰士,是為國為民,而這裡的人卻為權為利。
如今想來,雖隻過了數月,但卻似過了經年,他已許久不曾回憶這些往事。
邊肅的唇角隐隐透出一抹無奈的苦笑,卻也止于此,下一刻便逐漸放空了心神。
宋錦城卻凝視着邊肅唇角的那抹若有似無的笑陷入了沉思。
她想,于邊肅來說,北境的戰場猶如他的第二個家,幼時長在臨都城,少時活在北境,而他在北境待的時間要遠遠多于臨都城,北境的一點一滴,他騎過的戰馬,他曾手握的長槍,以及他踏過的每寸土地,乃及他打過的每一場戰役,甚至他掩埋過的每一具同伴的屍首,對他都有不一樣的意義。
邊肅,終究是屬于戰場的,或許有那麼一天,邊肅是要回去的,回到他最熟悉的地方,依舊做他肆意馳騁的少年将軍。
她相信有這麼一天。
宋錦城起身到了門前,複雜目光也望向了西堂頂處,“走吧,我們也去瞧瞧熱鬧。”
誰人都不知,此時此刻的西堂頂上的争端看似隻是龍首關關主之位之争,卻不知這卻是一個動亂時代最微末的開始。
半個時辰後。
蕭問頰邊染血,身邊跟随的護衛一個接一個的倒地,他眼眸充斥着惱怒,扭身避過刺來的長劍,再轉身,一掌擊在了那人肩上,那人哼了聲,須臾便摔倒在地。
隻是他身邊的人越來越少,直到身後隻餘下一個阿水,蕭問将阿水護在身後,面對咄咄逼近的孫潛,逐步朝後退去。
孫潛緩緩上前,雙手攏在袖中,面對身邊已沒了護衛的蕭問,再也不做之前的僞裝之态,“認了吧,西堂主,就是你下毒害的關主。”
蕭問發絲淩亂,卻站的一絲不苟,見孫潛說出這般不要臉的話,不屑的唾了一口,“賊喊捉賊,想做關主就正大光明的去挑戰關主,使這般陰謀詭計做了關主又如何服衆?”
蕭問這話自然是說給孫潛身後的一衆護衛聽的,孫潛在龍首關經營多年,手中銀錢充足,自是早早就籠絡了一批護衛,所以在這關鍵時刻,孫潛也是用這批人與他對抗。
他來的匆忙,隻帶了阿水并幾個護衛,因而眼下便有些寡不敵衆。
“呵呵,”孫潛見蕭問到了此刻還在挑撥離間,不由陰恻恻的笑了,“方才還想着留你一命,可眼下.......啧啧.......”
“還不出來嗎?”
孫潛拍手,不遠處走來一人。
蕭問定睛一看,正是宋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