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聽陳慎之說:“忠叔那陣子狀态很不好,經常拉着爸喝酒,喝多了難免說一些不好的話,爸想借錢給他,可是他拒絕了。”
陳故沒吱聲了。
那種情況,王忠接受了這筆錢說得通,他拒絕了,也可以解釋。
王忠是個争強好勝的人,這一點在平時就能看出來,若他已經心态失衡,他必然覺得陳升此舉是在可憐他。
各種想法在腦中轉了一圈,陳故還是忍不住說:“即便這樣,他也沒必要說那樣的話,還對你……”
畢竟是好兄弟,那種堪稱是詛咒的話就太難聽了。
更何況,他還差點把陳慎之給掐死,陳故想起來就生氣。
陳故咬牙切齒的說:“我明天就去找他,咱們得要個說法……”
而想起王忠那時候歇斯底裡的狀态,陳故心有餘悸,那個時候,如果隻有他,是絕對沒有辦法拉住王忠的。
如果他們兩個去要說法……
陳故忍不住嘀咕起來:“他那到底是什麼毛病啊,不會是狂犬病吧。”
他就是随口一說,他自己沒見過狂犬病人是什麼樣子的。
陳故自己自說自話的琢磨這些事情的時候,陳慎之就安靜了下來,安靜的看着陳故自言自語,一心為他打算的模樣。
陳慎之的唇角始終是勾着的,似乎一點都沒被差點被掐死這件事情影響心情。
見陳故眉頭越皺越緊,便站起來說:“這件事明天再說,先休息吧,一會兒天都要亮了。”
陳故這才想起來,從半夜折騰到現在,都淩晨了。
陳慎之這麼一說,陳故的瞌睡蟲還真的找上來了。
陳慎之不由分說的将陳故拉起來,推着他往房間裡面走。
陳故忍不住回頭看陳慎之,這人是完全不把自己脖子上的傷當回事兒,從始至終,甚至連眉頭都沒皺過一下。
陳故爬上自己的床,拉過了被子。
陳慎之笑了笑,轉身往門口走,說:“我給你關燈。”
陳故根本就睡不着,可是他想到陳慎之身體不好,需要休息,便咽下了沒出口的話,乖乖點了頭。
陳慎之笑着給他關了燈,房間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從他的視角看窗戶,甚至看不見那抹月牙。
陳故心裡有事,一會兒想到陳慎之脖子上那圈青紫,一會兒又想到王忠那張兇神惡煞的臉。
他面對着牆,閉上眼睛,思緒亂飛。
胳膊被壓得不舒服了,下意識就翻身,朝另一面躺。
陳故下意識睜開了眼睛,這一下将他吓了一跳——
門口居然站着個人。
那個高挑的人就安靜的站在門口,盡管眼睛已經适應了黑暗,可陳故還是隻能分辨出一個人的輪廓。
他的心髒劇烈跳動起來,從被子裡面爬起來,試探性的喊了一聲:“哥?”
陳慎之給他關了燈後沒出去嗎?
他怎麼好像記得自己聽見關門的聲音了?
還是他記錯了?
可陳慎之為什麼一聲不吭站在那呢?
這真的挺吓人的,陳故身上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理智又告訴他,除了陳慎之,不可能還有别人。
想到這裡,陳故的膽子又大了起來。
“哥,你站那幹什麼呢,别開玩笑了,你把燈打開?”
那站在門口的影子還是沒動。
陳故:“……”
陳故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
陳慎之的舉動為什麼這麼奇怪?他為什麼不說話?
不知怎麼,陳故的腦海中想起了那隻被王忠生吞的雞,那流了一地的内髒雞毛,這一想就收不住,他的鼻尖甚至都有了那種讓人作嘔的味道。
陳故有點受不了了,摸起了自己放在枕頭下面的手機,摁亮了,朝門口照。
與此同時,翻身下床,朝門口走去。
“哥,你别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