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涯神清氣爽地走出了物資部,跟看完希露瓦的搖滾演出一樣痛快。工作時積壓的郁氣一掃而空,扶涯哼着不成調的小曲聯系上了這幾天浪到飛起的奧莉雅。
雖然那群蛀蟲多半沒膽子跟奧莉雅這個正兒八經的二小姐正面對上,但薩爾瓦多夫家的問題還是要盡早處理,這已經嚴重影響到扶涯的心情了。
(聊天界面)
扶涯:我準備對你家動手了,有什麼注意事項嗎?
奧莉雅:啊?
奧莉雅:我可以先問一下你打算怎麼做嗎?
哪怕感情不深,但沒撕破臉前大家都還是一家人,逢年過節還會見面,當然那些關于财産和繼承權的明争暗鬥另說,總之奧莉雅不可能真的一點情面都不講。
扶涯向來都是想到了就做,從來就沒有“計劃”這個概念,于是她也選擇了實話實說:“沒想好,反正不會坐下來和和氣氣地聊天。”
她又把自己這些天跟薩爾瓦多夫家的人打交道的情況通通講了一遍。
對面沉默了好久才發來消息。
(聊天界面)
奧莉雅:我還真不知道他們能這麼惡心。
奧莉雅: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就是注意别為了這種貨色把自己搭進去。
奧莉雅:随便折騰,反正我又不靠薩爾瓦多夫家過活。
有母親留下的豐厚遺産傍身,奧莉雅就沒受過多少來自父族的恩惠,反而一直受限于倫理道德忍氣吞聲。她沒膽量一個人對上一整個家族,難道還能阻止别人不成?奧莉雅沒火上澆油都得誇自己一句仁至義盡。
得到了當事人的首肯扶涯就放了一半的心,轉頭又向主意很多的桑博咨詢解決方法。
(聊天界面)
桑博:那就得看你想做到什麼程度了。
扶涯:讓他們家的人沒空來煩我的程度。
桑博:簡單,搞點大新聞讓他們自顧不暇就行。
扶涯看着桑博的回複若有所思,不過沒思考多久就被波莉娜扯着去出外勤了。貝洛伯格的貴族們有時會擦邊觸犯法律,這種情況通常會被移交到秘書處越級處理,如此保證普通公務員不被找麻煩,算是克裡珀堡裡的潛規則之一。
今天碰到的家夥是格勒家的少爺西裡,這人三天兩頭犯事被逐出家門,又很快被溺愛他的爺爺認了回去,明明是個少爺卻是個見錢眼開的貪财鬼,隻要給的錢夠多什麼混蛋事都幹得出來,波莉娜跟他打過幾次交道都十分頭疼。
當晚又是跟奧莉雅的姑媽一家扯皮,他們理所當然地要求扶涯透露某個項目的情況,好抓住機會從中謀利。扶涯把他們敷衍過去後越想越氣,趁他們下樓的空隙搶先一步翻窗出去,偷偷把他們的汽車輪胎給戳爆了。
然而這還不夠。薩爾瓦多夫家人才不多廢物不少,扶涯這幾天裡就沒怎麼消停過。為了盡早擺平這些家夥,扶涯熬夜趕工把東西弄出來發給桑博,沒睡一會兒又要去上班。
來到克裡珀堡,扶涯先去物資部轉了一圈,昨天被她狠狠威脅一波的人工作效率瞬間提高不少,見到她殺意凜然地進門一個個安分得不行,唯一沒被咖啡洗臉的那位被推出來顫顫巍巍地彙報工作進度,看她滿意地點了下頭才跌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神情恍惚地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扶涯才不管自己大清早給他們帶去了多恐怖的驚吓,估算了一下物資能在規定時間内準備到位還不忘敲打他們幾句,然後施施然返回了秘書處。
今天的工作不多,應該說秘書處的工作本來就不多,像德米特裡這樣的每天早晚過來晃一圈就走了也沒人會說些什麼。而耶格爾這個很會來事的家夥,毫無疑問全天候跟在可可利亞身邊待命,通常隻有在休息時間才能碰到他。波莉娜在辦公室明目張膽地摸魚,不算扶涯的話,整個秘書處隻有維羅妮卡和塔莉亞在幹實事。
清閑之中,扶涯又收到了新的消息。
(聊天界面)
桑博:搞定了夥計。不得不說,你的才華真令我驚訝。
其實桑博的行動效率才更令扶涯驚訝,不過事辦好了就行,至于怎麼辦到的那就是桑博自己的事了。
諸事順利,扶涯明媚的心情一直持續到下班。
貝洛伯格的街頭巷尾似乎都在讨論着同一件事,扶涯沒有去刻意打聽,來到家門口時終于不用跟不速之客拉扯,難得流暢地進門。
在沒有心血來潮靈光一閃的情況下,扶涯當然是會做飯的,甚至做的還不錯,這也是她能夠肆意評價其他食品的底氣。不過她一個人也享受不到吃飯的樂趣,随便煮了把面條應付了一下就下樓去找希露瓦了。
天色剛剛暗沉下來,『永動』機械屋還沒完全停止營業。扶涯過去的時候希露瓦跟佩拉擠在一起讨論着什麼,她們面前的桌子上擺着兩本薄薄的手冊。
察覺到有人進屋,兩人同時擡起頭,發現是扶涯之後連忙招呼她過去。
“你知道嗎?今天早上新出的東西,一天之内傳遍了整個貝洛伯格!”
希露瓦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笑出聲來,用顫抖的手将一本手冊遞到了扶涯眼前。
扶涯定睛一看,隻見花裡胡哨的封面上書幾個奪人眼球的大字——《危情冰城:大守護者狠狠愛》。
署名是“薩爾瓦多夫”。
“你們家現在亂成一團,滿城收書并銷毀,你肯定知道點什麼吧?”佩拉問。
【……可可利亞再也聽不下去了,她步步緊逼至對方面前,伸出雙手将其困在了自己與牆壁之間,讓對方被迫擡頭看着自己。她的心上人眨着純淨如幼鹿一般的眸子,似乎不能明白為什麼可可利亞會情緒激動成這樣,也完全無法察覺到空氣中漸漸稠密的危險氣息。
他當然不知道,他也不需要知道,就算一切都是自己一廂情願,她也要給對方全部的、毫無保留的愛。
可可利亞這麼想着,眼底卻止不住地泛起猩紅。
可是你憑什麼不能愛我呢?我用一生來守護你,我用性命來成全你,你為什麼不能愛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