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們去看看也可以。”叼着點心的亂步說了這樣一句話,便撲到點心上,不再給出意見。
看樣子是真的餓狠了,千穗理歪歪頭,覺得亂步先生就像RPG裡面的賢者角色,會在必要時給出指引。
但這句話的意思,是在暗示他們去了也不會有結果嗎?對情緒敏感的千穗理,敏銳地察覺到亂步的弦外之音,可如果亂步先生知道答案,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她結果呢。
抱着這樣的疑惑,千穗理、織田作以及太宰踏上了去往醫院的道路。
“千穗理對過去很執着呢?因為過去有重要的人,還是覺得空落落的,無法面對未來?”堅持要陪他們去醫院,協同‘調查’的太宰先生問道:“記憶全都忘幹淨了嗎?”
千穗理眨了眨眼,在筆記本上寫上一段話,遞給太宰。
【并沒有,來橫濱之後發現很多地方都有熟悉的感覺。不恢複也沒關系,找到記憶、經曆隻是想更加确定,過去的我是一個怎樣的人。】
而且千穗理覺得,找回記憶說不準更容易安撫女王蜂。
“是個非常包容且堅韌的女孩子哦,就像現在千醬。”太宰輕聲說道,注意到千穗理不解的眼神,又換上一副樂天樣子,語調揚起,“——我是這樣覺得的。”
再次被太宰突如其來的甜言蜜語給驚到,千穗理腳步頓了一下,又立刻如同沒有聽見般加快步伐。已經夠了,這幾天對太宰先生印象岌岌可危,總覺得太宰先生的形象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偏離軌道撒腿狂奔。
可怕、
糟糕!
非常不對勁。
換到其他人說就膚淺的話語,被太宰先生說出,竟然還會讓她不由自主感受到耳邊嗡鳴。
“欸——”沒有預料到千穗理拔腿就跑,太宰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着千穗理的背影。
後頭慢慢散步的織田作跟了上來。
“太宰。”織田作叫住了他,語氣平淡陳述着,“如果偵探社再被投訴,國木田絕對會生氣的。”
聽到織田作的話,太宰瞳孔放大,下意識就反駁道:“織田作也覺得……”
沒等太宰說完,一貫冷靜的男子打斷太宰的話,藍色的雙眼平靜地看了他一眼又挪開。
“态度輕浮的追求,會吃苦頭吧。”織田作淡淡說完,拍拍太宰的肩,又邁開步子跟了上去,徒留被拆穿僞裝的某人,在後面望着兩個人的背影,最終輕歎一聲。
剩下的路途如同風絮消失在腳下,千穗理在醫院門口稍做等待,就看到了沒事人一樣,與織田先生并排走過來的太宰先生。
即便被她非常無禮地甩在身後,兩位也并沒有異樣的神情,反而讓千穗理不安起來,她剛剛是舉動,是不是有點過激。
“請問您是否在三年前,為鈴木小姐辦理過入院?”織田作從文件夾中掏出資料,遞到護士長手中。
這位護士長曾受過偵探社的幫助,也不吝于伸出援手,接過織田作給出的資料,回憶一下後搖搖頭,遺憾的表示。
“那段時間醫院傷患太多,實在記不清了。”
千穗理有些失望的踏出醫院。果然,如同亂步先生預測的那樣,他們并沒有得到什麼有效線索,織田作收集到的資料她粗略翻看過一遍。
完全——沒有印象。
隻有幾張她在醫院意外入鏡的照片,還有照片拍攝的大緻時間。大概是誤入了其他病患的相機,能搞來這樣的照片,不得不說織田作先生真是一位優秀的偵探。
“千穗理很失望嗎?”太宰先生又像想偷吃的小熊貓一樣,在她身後悄悄地探出頭。
千穗理熟練地讓開路,沖着太宰先生搖搖頭。她發現了,雖然身為成熟且大隻的成年男性,但太宰先生日常行為舉止卻像個女大……不,JK……總之,比她這個不怎麼讨喜的話廢女大要活潑很多。
也算更加了解太宰先生了,千穗理一邊寫出自己的想法,一邊心情微妙。
【織田先生能這麼快找到相關線索,已經出乎我的意料,短時間找不到更多線索也很正常。】
她搬來橫濱,甚至專程挑選在橫濱的實習,早就做好了長期奮戰的心理準備。或者在橫濱多住幾年,說不定奇怪的熟悉感累計,也能回想起部分記憶。
“唔?”太宰在千穗理的目光中沉吟一陣,“可我們已經有新線索了哦。”
當着驚訝的千穗理,以及投注視線過來的織田作,太宰笑眯眯地豎起手指。
“護士長小姐不是說了嘛,‘那段時間醫院傷患過多’,橫濱的治安雖然一直都稱不上太好,像這樣大規模受傷事件,再加上特殊的時間點……你也猜到了吧,織田作。”
鸢色的目光柔和地望向織田作,沉默的紅發男人愣了一下,也平靜的點點頭。
“啊,不能更清楚了。”
三年前,擾亂橫濱的主謀,那個想要與他對戰的組織,MIMIC。
不明白兩人在打什麼啞謎,但太宰先生與織田先生不愧是偵探社成員,連這樣簡陋的信息都能推斷出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