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看見傳說中的港口mafia幹部,還是醉酒的情況,千穗理不免多打量了幾眼。
無論太宰先生他們如何強調中原中也的攻擊性,mafia的可怕,千穗理也一直模模糊糊又奇異的自信,自信中原中也先生并不會因為她随便搭話,就宰了她什麼的。
雖然面上行為粗魯,但一定是為了擺脫自己娃娃臉的影響吧。畢竟是mafia幹部。
對mafia接觸不深的千穗理如此天真的想到。
不過看起來現在并不是搭話的時候,千穗理禮貌性沖那個同樣有些眼熟的金發青年點點頭,打算扯着太宰先生繼續向前走,路口的風實在是吹的太冷了,他們要趕緊回家才是。
率先打破平靜的是喝醉了的中也君,他自己嘟囔半天沒人理後,擡眼看來。注視到千穗理時,藍眸揚起,正要開口,視線又瞥到千穗理旁邊,搭着她的太宰身上。
那個可惡的家夥竟然還偷偷朝他做鬼臉!
“你又被太宰那個家夥給纏上了啊!”被激了一下的中原中也,頭腦發熱喊出這句話,緊接着就是一串奇奇怪怪的含糊卷舌音,然後又格外生氣地對着千穗理道:“離他遠一點,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等等、千穗理也愣住。兩句話的意思都很簡單,隻不過表達出來的含義巨大,讓千穗理不敢細想。是認錯人了,還是意外?
亦或者——中也先生認識太宰,同時也認識過去的她。這樣的可能性有多大呢?
千穗理沉默下來,最終客氣又謹慎地回應道:“謝謝中原先生提醒,關于太宰先生我自有判斷。”
心中那個隐隐的猜想被證實,唯一能解答的人,現在還無法溝通。
千穗理承認,她有點介意中原先生對太宰先生說話的态度。
畢竟在她看來,太宰先生才是時刻幫助她的人,既是她的男友,也大概率是她過去的男友,而中也先生隻與她有兩面之緣的路人,可能是過去認識的友人——她失去了那部分記憶。
一切還要等太宰先生清醒過來再說,問清楚對方一直支支吾吾隐瞞的事,結合園子姑姑那邊的信息,她再自行判斷,該如何對待太宰先生。
順便看情況與中原中也先生道歉,或者做其他打算。
而現在,作為太宰先生的女友,她也不會因外人的幾句話就現場對峙,一碼歸一碼。
中原中也聽到千穗理的回答,眉頭一皺,馬上反駁道:“你有判斷個……”
他語氣激烈,似乎要說些難聽的話。話音還沒說出口,就被某人優哉遊哉的懶散聲調給打斷了。
“千醬,怎麼站着不動了,奇怪,我怎麼聽到有粗魯的妖精在說話。”太宰故作不解,當着中原中也的面,在千穗理身前身後嗅來嗅去,完全無視對面兩人。
千穗理無奈地拍拍太宰先生的頭,歉意十足地沖着mafia們笑了笑,内心逐漸尴尬起來,她真的不太會應對這樣的場合,好想趕緊回家。
在千穗理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太宰光明正大攬着千穗理向中也挑釁,成功激怒了被酒精麻痹的中也。
“你這個家夥,該死的青花魚!”中也扯開外交官的手,上前一步指着太宰怒斥。
“嗚哇!救命,千醬,有蛞蝓在罵人!”太宰立刻攬着千穗理後退幾步,開始奇怪的大叫抱怨起來。
兩個醉鬼就這樣鬧起來了。
等千穗理回過神,場合已經一發不可收拾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口頭矛盾升級成拳腳相加,千穗理趕忙前去阻止,卻發現自己跟本插不上手。
倒不是因為戰況太激烈,而是面前完全就是兩個醉到隻有幼兒園程度的幼稚鬼,在奇奇怪怪的互毆空氣。
甚至太宰先生還是主動挑釁的那個,引得中也先生打起醉拳。拳腳倒是挺利落,看起來都像能揍十個她的樣子。
如果千穗理上去制止,可能她就要成為這場‘鬥毆’的唯一受害者了。
一時間,千穗理都有些自暴自棄起來,要不幹脆讓他們打鬧過瘾,她自己回家好了。為什麼她會卷進這種尴尬的相遇裡呀。
“鈴木小姐?”一直沉默沒有吱聲的金發青年突然叫出她的名字。
千穗理疑惑望過去,還以為對方要拉着她讨說法,或者拿出mafia的氣勢,警告他們——等等,千穗理嚴陣以待起來。
聽說港口mafia還在追殺叛逃幹部,那豈不是在追殺太宰先生,難道對方要下手了。千穗理立即警惕起來,準備對方稍有動作,自己就立刻使用女王蜂自保。
一時間,連夜風吹到臉上都不覺得冷,反而是背後冒起冷汗,她還沒有實際控制過一個人呢!女王蜂卻奇異地向她發出了準備就緒的信号,一副興緻勃勃的意圖。
外交官作為港口負責外交的頭号人物,自然第一時間看出了千穗理的戒備。他更加放輕聲音,舉起雙手表示自己的無害。
拜托,這可是那個女王蜂,除非一瞬間限制住對方的視野與聲音,否則對方來一句‘放開’,不就顯得先前的行動很可笑嗎?那個太宰幹部的注意力可都在這邊呢。
外交官抽空瞅了眼那邊戰場,隻能說喝醉的中也被對方玩弄于鼓掌中,好在太宰前幹部也是在固定逗中也,沒有動真格的。
是因為有女王蜂在場吧。
要克制女王蜂,隻能一瞬間擊殺掉對方……外交官覺得,就算他能活着走到首領面前,首領也會把他交給鈴木家謝罪。
倒不至于此。
千穗理發現自己多此一舉了,那位面容姣好的金發青年,似乎也很了解女王蜂的樣子,面對她的态度堪稱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