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闵也是驚奇的不成,等把羊宰好,說什麼都不要銀錢,隻想拎一斤羊肉回去,“你這羊,我一聞便知,比咱這兒的要好,都沒什麼肉膻味兒。”
周宵失笑,給他割了約莫着有兩斤的羊肉,“回去讓你夫郎給你做蔥爆羊肉,味兒定錯不了。”
錢闵越聽越饞,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沒和周宵多唠,拎着羊肉腳步匆匆的回了家。
周宵專門留出了五斤,讓喜哥兒先送去村長那邊,惹得趙叔麼沖顧筠直笑:“都道哥兒姐兒的外向,我看宵兒也不遑多讓,這有什麼好東西,都記挂着他老丈人那邊。”
這話調侃居多,因着白翎也沒比周宵好哪兒去,不過得虧喜哥兒已經出了門,若不然,得是羞紅臉。
顧筠笑道:“不對老丈人好,哪兒能讨的到夫郎,你莫不是忘了,為了娶你,白翎費了多大勁兒了?”
白翎:“………”說宵兒和喜哥兒小兩口呢,怎的就扯到他身上了。
衆人齊笑,因着彼此之前都熟悉的緊,便也沒講究那麼多的規矩,等羊肉洗涮好,顧筠便讓白翎他們随便逛逛,一頭紮進竈房裡,忙活去了。
喜哥兒這邊,因着剛下過雨,在外頭晃悠的村裡人不多,一路也沒遇到幾個人,喜哥兒微微松了口氣。
等到了村長家,村長夫郎心裡頭高興,但嘴上仍是道:“這羊肉少,留着你們吃便是,昨兒送的寒瓜都還沒吃呢。”
“小爹,這北疆那兒的羊肉,嘗嘗味兒,說是比咱這兒的好吃,我不與你多說了,家裡還有客人在,先回去了。”
村長夫郎忙道:“你且等等,我新腌了壇子酸黃瓜,拿回去吃。”
到底是自家小爹的一番心意,喜哥兒便沒急着走,等村長夫郎把壇子過來,喜哥兒才腳步匆匆的回了家。
今兒晚,可以說是羊肉全宴,清煮的,燒烤的,顧筠還做了盤紅燒羊蹄,真真是吃羊肉吃盡興了。
“小爹,這羊排蘸韭菜醬最好吃!”喜哥兒連連道,一盆的羊排沒多久便吃的七七八八。
紅燒羊蹄兒和烤羊肉串自有另外一種風味兒,好吃的連說話的空隙都沒有,等到肚飽兒,喝完最後一口羊雜湯,真真是舒坦了。
“北疆的羊肉是好吃,那邊的人真真是幸福。”喜哥兒撫了撫吃的微凸的小肚子,歎道。
趙叔麼笑道:“還是咱們這兒住着舒服些,不過那邊兒景色宜人,夏時藍天白雲,風吹草低見牛羊,有空兒過去玩兒一趟,倒也是好的。”
喜哥兒立馬開始向往了起來,周宵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道:“等團團和圓圓再大一些,我就帶你去。”
喜哥兒聞言,瞬間眉眼彎彎,不由開始期待了起來。
說起來團團和圓圓,倆娃一人啃了半根羊排,吃的小嘴巴上油汪汪的,念哥兒也沒好多少,一個個的,小肚子都是鼓鼓的。
喜哥兒哄着倆娃,又喝了點兒羊雜湯,在下過雨的夏時的晚上,喝上一口,巴适的緊。
天色将深,顧筠收拾了一間屋子出來,沒讓白翎他們趕着夜色回鎮上,月黑風高的,不安全。
等喜哥兒他們各回各屋,趙叔麼低聲道:“如今這般,再瞞下去真的好嗎?若是被那些人先一步發現,你和周銘兩個人,如何保的了他們,護他們周全?”
顧筠歎了口氣,“你也知宵兒性子,若知道了真相,怕不是要連夜尋仇人報仇,若有個好歹,我如何對得起離哥兒他們夫夫。”
“可若是………”
顧筠打斷道:“他們早就以為,燕律一門已無後人,不會主動尋來,更何況,你也有人手時刻注意着鎮上動靜,不會有意外,不過,若真是機緣巧合,真相大白,我也有其他安排,隻是如今時機還未成熟。”
趙叔麼歎了口氣,“若我是宵兒,這口氣絕對忍不下去!不過,離哥兒和燕律既然是想讓他遠離那些紛紛擾擾,我自也會出力護他,不管你做什麼,需要我和阿翎幫忙,提前與我們說。”
顧筠笑道:“嗯,放心,你倆也早些歇息。”
顧筠替他們關上門,望了眼不遠處的星光。
再等等,等他幫離哥兒和燕律報了仇,他自會把一切與周宵和盤托出。
他雖答應了離哥兒讓周宵安穩度日,但這血海深仇,他是一定要替他倆報的!那些個恩将仇報的人,不配過如今那般的富貴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