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就像紙條上說的,盯着他的眼睛太多了,他暫時不敢輕舉妄動。
但現在格魯斯既然敢出現光明正大地出現在索芙娜面前,意味着盯着他的眼睛消失了。
并且他根本不擔心警署的警員們在短時間内趕到這節車廂救下她。
索芙娜意識到,格魯斯大概是用火勢把她和她的保護者們隔開了。
“嗯?你是覺得這樣就可以拖延時間了嗎?”既然索芙娜不領情,格魯斯收回他為數不多的好脾氣,毫不客氣地一隻手扣住索芙娜的手腕,一隻手捂住索芙娜的嘴,就這麼挾持她下了車。
人群聚集在軌道的不遠處,望着車廂不斷滾出的濃煙,大聲地和周圍人訴說劫後餘生的喜悅,沒人注意到向着遠處離去的索芙娜與格魯斯。
因此好不容易确認乘客全都下了車後,自己也跳下車的弗隆缇娅就痛苦地發現,索芙娜果然不見了。
“再有下次,我一定每時每刻都貼着任務目标,連她去盥洗室也跟着。我就不信這樣了,還有誰能從我的眼皮子底下擄人。”弗隆缇娅咬牙切齒地道。
“這不怪你,實在是火災來得太突然了。”貝朗達搖頭歎息,沒想到他們還是輸給了兇手。
距離索芙娜離開餐車車廂大約過去了五分鐘,弗隆缇娅便三兩口把剩下的面包塞進嘴裡,打算去找人。
按理說五分鐘應該出不了什麼大事,但小心謹慎一點總是沒錯的。
然而弗隆缇娅還沒走出兩步呢,就猝不及防聽到了刺耳的尖叫聲。
“起火了——”
偏偏還就是弗隆缇娅想要通過的車廂起火了,受驚的乘客們一個個站起來,堵住過道不說,還朝着沒起火的餐車車廂湧來。
弗隆缇娅被人潮推回了餐車車廂。
無法,她轉身想配合列車員先把火勢撲滅,但着火的不止一個車廂。
乘客們不停喊叫着,威脅列車員快點想辦法讓他們下車,就是弗隆缇娅的同事們出來幫忙安撫乘客情緒都沒用。
“怎麼辦?”騷亂中,貝朗達問弗隆缇娅。哪怕他知道這種情況下誰都沒辦法,但人面臨無助時總會下意識想要找個依靠。
“還能怎麼辦。”弗隆缇娅的聲音聽上去格外冷靜。
不冷靜又能怎樣,即使停車很大可能會讓他們的計劃功虧一篑,但和抓住兇手相比,顯然是保住這一車的人命更重要。
不能因小失大。
所以列車最後還是停下來了。
弗隆缇娅他們還得搭把手,落到乘客的後頭,确認所有乘客都安全了,才最後跳下列車。
“找到索芙娜了嗎?”另一名警員擠上來問。現在事情已經完全脫離一開始的預期,對索芙娜的稱呼也不再需要使用特别的代号。
“沒有,她被兇手擄走了。”弗隆缇娅搖頭。
“那現在怎麼辦?”
“諾曼他們都安排好了嗎?”弗隆缇娅不答反問。
“安排好了。剛剛伊莉莎替他們檢查過了,沒有外傷,昏迷不醒估計是吃了加料的食物所緻,我打算留伊莉莎看着他們,順便等警署的支援前來。”
“再多留個人吧,還有這麼多乘客在這裡,光靠列車員們不一定能應付得過來。”弗隆缇娅想了想,道。
“至于剩下的人就跟我走,兇手隻有一個人,我們有六個,隻要追上他就一定能把索芙娜救回來。”
“你知道兇手往哪跑了?”貝朗達驚訝地問。
“當然。”弗隆缇娅驕傲地擡頭,一掃剛才眼底的陰霾。
事實上,制定計劃的最初,警署就預設過索芙娜被兇手擄走的情況。
現在隻不過是A計劃失敗,轉為啟用B計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