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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吃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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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的東安門外有一崇釉胡同,自有朝定都起便是高門聚居之地。前朝末年,此地修了兩間深宅,分屬于攝政親王的幼子、幼女。

到了如今,當今聖上隻這南漳王一個同胞兄弟,他老人家念着南漳王爺彪炳的戰功,便将兩處宅子一并給了他。

于是,南漳王府占了一整條崇釉胡同,大得沒了邊。

這日,王府的現任主人南漳郡主時隔三年終于回府。長史額爾登喜得早幾日便将全府收拾得潔淨锃亮,連那地磚縫都用極細的毛刷一一刷過,準保郡主便是如兒時那般赤着腳跑上一日,腳底闆都是雪雪白的。

額爾登自晌午便候在門房,這一候就候到了晚暮的申時。

伴随斜陽餘晖,一人一馬出現在崇釉胡同口。

額爾登狠狠一搓眼皮,待反應過來這并非自個錯覺,他一下便蹦起來,也不管一副知天命的老骨頭,快跑着去迎他那小主子。

“郡主,郡主可回來了。”他親自為榮齡拉馬繩,“奴才給郡主見禮了!”

榮齡看他那白了一半的發,笑道:“額爾登,你怎的不去買些何首烏染染頭發?”

額爾登摸了摸已然稀疏的頭頂,“郡主說笑了,老奴都這把年紀,哪裡還管那頭發白不白?”

“天色晚了,郡主餓壞了吧?廚房十六個竈眼都燒得旺極了,郡主想吃什麼,立馬就能有!”

榮齡随他入府,“行,今日回來高興,人人都賞一道菜。”轉過影壁,來到前院,她一手微擡,示意沿路行禮的仆從丫鬟都免禮,“叫人再去刑部問問,張大人幾時下值?”

額爾登腳下一頓,“哪個張大人?”待回過神來,他高興道:“哎!哎!老奴這就去!”

穿過重重院落,榮齡終于回到自小住的清梧院。

雖在北地,這清梧院中卻有一汪清澈曲水,曲水之上架有一整塊昆侖紫玉雕出的玉橋,那橋一頭連着六角涼亭,一頭延至一間二重小樓。

二重小樓乍見并不惹眼,可若細聞,空中盡是淡淡的白檀木香。原來,整間小樓都用了上好的白檀建造。

傳言南漳王頭回來這小院時也咋了舌,“這便是南逃的攝政王給他幼女備的院子?”他一歎,“咱們遠居祁連山下,到底沒見過好東西。”

想着清梧引鳳,他便将院子給了自個的獨女榮齡。

隻是他嫌那幅“鳳鳴高崗”的匾太過張揚,便央建平帝寫了鬥大的“梧桐斷角”四字。

梧桐斷角,說的是以柔克剛,正适合女兒家。

用過晚飯,額爾登來禀,說是張廷瑜也估算不好下值的時間叫她不必等。榮齡便痛快沐浴,未等一頭濕發晾幹就沉沉睡去。

也不知到了什麼時辰,屋中忽有動靜。榮齡睡得迷糊,隻以為是替自個晾頭發的小丫鬟收拾的動靜大了些。

可再過一會,卻有一隻冰涼的手伸到被窩中,徑直抓住自己。

榮齡一驚,如本能般做出擒拿、壓制、鎖喉的一系列動作。

待雙指在黑暗中扣上那支柔軟的喉管,她的靈台忽地清醒過來,等等,她拿住的是…?

果然,那人叫她掐得啞了嗓子,“郡主,是我!”

榮齡忙松開,“你怎的吓我?”她扶張廷瑜坐起來。

張廷瑜叫她這惡人先告狀告得一笑,“我哪有吓你?不過試試郡主睡得沉不沉。”

榮齡擁着錦被重又躺下,“沉,沉得很!沉得能将你一把掐死了都醒不來。”

張廷瑜跟着也鑽入被中,他自夤夜深寒中來,整個人都涼透了。

于是他便沒往榮齡那頭靠,隻在外側撐了頭問她,“今日在宮中可都順利?”

榮齡的睡意又湧上來,她神志模糊地颔首,“還不錯。”

張廷瑜的下一句話卻叫她一下又清醒過來,“那郡主可知,蔺丞陽失蹤了?”

榮齡阖着眼,眼珠子轉了兩道。

她不奇怪蔺丞陽失蹤的消息傳開,畢竟那人也是堂堂的都察院佥都禦史,多日不去上值總要惹人相詢。

不過,她也想知道外頭是怎樣傳的。

更何況,她白日裡聽人說了半天的瞿良娣,眼下也想了解一番旁人口中的蔺丞陽。

“哦?他為何失蹤?”榮齡睜眼問道。

“說什麼的都有,有說他犯了聖怒,叫聖上囚在内監。有說他瞧上了一介伶人,因怕公主怪罪,故來了個一走了之。也有說他時運不濟染了重病,恐是要一命嗚呼。”張廷瑜一面回暖身子,一面回道。

榮齡轉過頭來,“蔺家如何說?”蔺家可是幾代簪纓的大都名門,他們能任外頭随意亂猜?

透過窗外亮光,張廷瑜見榮齡幾縷額發亂了,便替她撥開,“說來也怪,蔺家幾人在朝,卻都對蔺丞陽的去處諱莫如深。前幾日,已然告老的蔺太傅忽參加了個詩會,在以‘蓮’為題作詩時,他老人家親筆揮毫,寫下一句‘人間處處存公義,不負青名留史篇’,似替誰喊冤。”

聞言,榮齡湊近一些,“隻題了這一句?”

張廷瑜卻道:“這一句很足夠了。蔺太傅是前朝舊臣,便是最混亂的末年也沒叫攝政王抓住把柄。郡主可知他憑的什麼?”

榮齡搖頭。

“憑的便是蔺家的祖訓‘萬言萬當,不如一默’。傳言攝政王曾令暗衛監視,欲拿住蔺太傅的罪過。可暗衛蹲守一月,回禀道蔺太傅便是睡夢中都不曾洩出隻言半語。攝政王隻能罷了。”

這樣說,榮齡便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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