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布魯觀察快要結束時，祁予望忽然向她道謝：“對了，我都忘了謝謝你，你那幅畫非常好看，挂到牆上之後，咨詢室都看起來更舒服了。”

連萌聽到這話，簡直想要歡呼——啊！他喜歡她送的禮物！

她的腦子在一瞬間動起來，要不要順勢邀請他一起吃個飯或者看個電影啊？合适嗎？會太操之過急嗎？

誰知就在她低頭糾結的片刻，祁予望牽着布魯就要走，“那我們就先走了。”

連萌想叫住他，但是說不出口。

觀察室裡還有其他寵物主人在，她要是叫住他，然後他轉頭問她怎麼了，她絕對沒膽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約他。

所以還是算了吧。

她确實沒出息。

—

連萌比祁予望晚了幾分鐘離開寵物醫院，出門剛要打車時，看見了陳述半個多小時前發來的消息。

陳述：疫苗打完告訴我一聲，如果時間差不多，我從律所回家順路去接你們。

連萌跟祁予望聊得太專注，這半個小時都沒看一眼手機，她考慮了下，打字回複。

連萌：打完了，已經準備回去了。不過不麻煩你了，我打車就行。

雖然不是所有司機都能接受攜帶寵物。

陳述：五分鐘到。

五分鐘後，連萌帶着小白上了陳述的車。

陳述萬萬沒想到，她上車後客氣都沒客氣一下，跟他說的第一句話是：“我遇見祁老師了。”

她的聲音裡有控制不住的雀躍，似乎迫不及待想找人分享。

“祁予望？在這遇見他很正常啊，這家醫院不還是他介紹的嗎。”陳述這麼說着，卻覺得有哪兒不對，“今天周六诶。”

“對啊。”連萌回。

“那你們不是應該在咨詢中心見面嗎？怎麼會在寵物醫院偶遇？”陳述問。

連萌眨眨眼，解釋：“我不在他那兒做咨詢了，他将我轉介給另一位咨詢師了。”

陳述很意外，“為什麼？”

“因為咨詢師不能收來訪者的禮物。”

“所以他為了能收下你的禮物，就把你轉介了？”這是不是有點不像話？

“是我為了讓他收下我的禮物，請他把我轉介給别人。”為了方便陳述理解，連萌補充道：“連禮物都不能收的關系，難以有其他發展。”

哦，她為了能跟祁予望有其他發展，就不要他當她的心理咨詢師了，但也因此失去了每周固定跟他見面的機會，所以他們今天的偶遇，才令她如此驚喜。

陳述捋清了其中的因果關系。

連萌還在興奮，“他剛剛跟我說我的畫非常好看，已經挂在咨詢室裡了。”

陳述直視前方開車，沒回應她什麼——祁予望已經讓她非常開心，她大概也不需要他的回應。

連萌說起祁予望就停不下來，“我本來想順勢約他晚上吃飯或者看電影的，但最終也沒能說出口。”

她很遺憾。

陳述用事實勸慰她：“沒關系，你約不約，他今天晚上都沒空。”

“為什麼？”

“因為我跟他約了晚上一起吃飯。”

連萌聞言，忽然轉頭，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陳述僅用餘光就感受到了她眼神裡的熱切期待。

他毫不客氣地潑她涼水，“沒法兒帶你，同學聚會，還有别人。”

還有别人的話，那她也不會想去。

連萌收回自己的目光，轉念立馬就想到，那位宋小姐也是他們的同學，同學聚會估計不會少了她。

連萌眸光逐漸黯淡下來——其實她不太喜歡這樣，因為一個男人，跟另一個她也很欣賞的女生成為類似對手的關系——這種不好的感覺澆熄了她的興奮，把一切變得沒那麼有趣。

陳述幾乎瞬間就感受到了她情緒的變化，猜測她是因“同學聚會”四個字想到了祁予望的另一位追求者。

她不再因祁予望而情緒高漲，陳述其實覺得挺好，但另一方面卻又莫名見不得她的低落，于是解釋：“同學聚會沒有宋茸，就幾個男的。”

可這回他猜錯了，“以為同學聚會有宋茸”并不是她情緒變得低落的原因，“同學聚會沒有宋茸”也不會讓她的情緒再次高漲。

她對戀愛領域還是太陌生，她都還沒真正踏足進去，就因為其中的各種奧妙而情緒大幅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