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正式播放後,不到一分鐘,小女孩起身又要離開,連萌關心她怎麼了,小女孩說這不是她要看的片,她跟帶她看電影的姐姐一起去上廁所,上完自己先進來了,現在才發現走錯廳了,姐姐也在通過她的電話手表聯系她,她得出去。
連萌後知後覺,這才反應過來,好像也是,這片也不适合這麼小的小孩看。
小女孩離開後,連萌下意識瞟了陳述一眼——這下好了,再也沒有解釋的機會了,世界上有一個人真的認為他們是男女朋友了。
電影結束,時間才下午三點多。
連萌早上醒得太早,回家想補個覺,睡下前訂了晚上七點鐘的鬧鐘,到時候得起來帶小白散步。
盡管隻是短暫地補覺,她還是充滿儀式感地進行着。
連萌沖完澡,換上最舒适的睡衣,拉上雙層窗簾,戴上耳塞,将室溫調至最适宜她入眠的微涼溫度,柔軟的夏涼被也蓋上。
然後,她誠心誠意地閉上了雙眼,嘴角上揚地等待一場甜蜜美好的睡眠。
她在寂靜漆黑的環境中感受着自己的呼吸,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她還是沒睡着——為了不打斷眼皮裡的這一點倦意,她甚至不敢睜眼确認手機上的時間。
連萌耐着性子,做起網上看過的478呼吸睡眠法,吸氣4秒,屏氣7秒,呼氣8秒,她機械地重複了好多遍,還是以無效告終。
她微微咬了下後槽牙,又換了種方法,從頭到腳繃緊再放松起自己全身的每一塊肌肉。
當連萌從頭皮放松到腳趾都還沒能睡着時,她耐心盡失,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掀開夏涼被,翻身下床,踩着拖鞋,直奔冰箱——用講道理的方法是對付不了她這糟糕的睡眠質量了,又困又累但就是睡不着是哪來的邪門毛病。
她從冷藏裡拿出罐裝啤酒,冰箱門都沒關,就等不及地灌了一半。
結果,像喝飲料似的,毫無感覺。
她不是一點酒精都碰不了的人,想用啤酒灌醉自己,從而入眠,簡直是癡人說夢。
連萌将啤酒罐扔在流理台上,深呼吸着思考,要不要幹脆找孟芊芊再帶她去上次喝斷片的那夜店喝點兒?
不過,孟芊芊要是再用濃妝和超短裙将她裝扮一遍,才帶她去,那也真夠麻煩的。
而且,那種場所應該開門也晚。
連萌看了手機,這才沒到五點。
遠水救不了近火。
她抓着手機發了會兒呆,選擇給陳述發消息。
連萌:你知道這個點哪兒有烈酒喝嗎?
幾分鐘後,陳述回複。
陳述:嗯?怎麼突然想喝酒?你不是說要回家補覺?
連萌:睡不着。
此言一出,手機安靜了十幾秒,才再有動靜。
陳述:那你過來吧。
過去哪兒?連萌疲憊得腦子都不好使了。
連萌:去你家?
陳述:不然呢?
連萌懶得将自己打扮出個體面樣子,她随手紮了頭發,穿着杏色花邊雲朵棉的睡衣,踩着雙拖鞋,就出門了。
陳述跟她發完最後一句消息,就去把家門打開。
沒一會兒,連萌從對門揉着眼睛出來,她頭發綁得蓬松随意,身上的睡衣柔軟舒适,整個人白淨小巧,臉上表情卻透露着不滿,看起來嬌氣得不行。
陳述閉了下眼,沒等她,自己轉身先往屋裡走——怎麼現在看見她,就想抱她。
連萌沒覺得有任何異常,她從敞開的門進去,還沒忘了關上門。
她站在玄關處,有氣無力地問:“你叫我過來,是要給我酒喝嗎?”
陳述站在餐桌旁,用眼神示意她進來,“你想喝什麼酒?”
連萌邊往裡走,邊歎氣,“能讓我睡着的酒。”
陳述跟着她走,伸手讓她在沙發上坐會兒,“從三點多到現在快五點,一直沒睡着?”
連萌落座沙發,小白跳上來,她抱着它,絕望地點頭,“嗯。”
“那你要不先别睡了。”陳述說,“現在睡了,晚上的睡眠不也是個問題?”
連萌沒有一點信心,“現在睡不睡,感覺晚上的睡眠都是個問題,所以想弄點輔助措施,能睡一會兒是一會兒。”
而且她最近總被噩夢纏身,要是醉酒昏睡,能不做夢就太好了。
陳述瞧了瞧她,沒勸她不喝,也沒讓她用點更健康的方式入眠,他順着她:“那……給你弄杯長島冰茶?”
偶爾的放松,是有必要的。
連萌轉頭看向站在沙發一端的陳述,“你會調酒?”
陳述勾唇笑了下,“家庭版,很簡單。”
他說完,就去了廚房。
玻璃酒杯中先放冰塊,朗姆酒、伏特加、金酒、君度橙酒、龍舌蘭各15ml,再加入5ml糖漿和15ml檸檬汁,攪拌後,用可樂倒至八分滿。
陳述熟練地弄了兩杯,端到客廳,放了一杯在連萌面前的茶幾上。